吸了兩下,然後邁步走向門口。
“吱呀”一聲,房門開啟,裡外兩人具是一愣。
來人竟是蕭祁墨。
卜幼瑩根本沒想過蕭祁墨會來這裡,不久前宮門分別時,她分明聽見小黃門喊的是回東宮。
也許是有事要找祁頌吧。
眼下她無心詢問,一男一女單獨待在房門緊閉的屋子裡,本就容易惹人誤會,她還不想連累父母被人嚼舌根。
於是慌忙福了個禮,“我來看看祁頌的傷勢,既然他並無大礙,我便先走了。”
說完,抬腳便欲離去。
“阿……兩道聲音頓時齊出。
一道是正欲挽留她的蕭祁頌,趴在床榻上無法行動自如,只能喚她的名字將她留住。
另一道,則是下意識握住她手腕的蕭祁墨。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側著,正巧背對著蕭祁頌,因而後者並未看見他們此時的情形。
掌心的溫度傳來時,卜幼瑩不可避免地身體一滯,一雙瞳仁慌亂地看向他。
蕭祁墨連忙鬆了手,用口型說了聲抱歉,而後又道:“我是想說,我找祁頌並無急事,不過是下屬尋了一種新的金創藥,故來拿給他用一用,我放下就走了。”
眼前的卜幼瑩還未說話,蕭祁頌倒是先開了口:“哥,原來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兒啊。遣人送過來不就好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還打攪了他的好事。
後半句他自然沒說,只是咧嘴笑道:“那既然送到了你就先回去吧,我和阿瑩還有事沒說完呢。”
“說完了!”她立即掐了他的話頭,“我們已經說完了,天色也不早了,春雪還在等著我回去呢。”
說罷,不等兩人開口,便果斷頷首轉身離開了此處。
直到坐上來時的轎輦,她這才開始思考方才的事情。
祁頌的性子向來自由散漫,又是被陛下皇后放養長大,因此什麼禮節規矩在他那裡都可以視而不見。
可自己終歸是不能如他那般的。
方才她昏了頭了,以為在房間裡便不會有人看見,甚至不曾想過去確認一下門鎖沒鎖。
實在太大意了。
爹爹阿孃說得對,皇宮到底是皇宮,今後還是要注意些的。
不僅自己要注意,等下次再見到祁頌,也要同他說道說道。他愛慕自己,就必須要先理解自己,否則還談什麼愛慕?
思罷,卜幼瑩回到菀樂閣,用過晚膳後便洗漱一番,早早歇下了。
翌日一早,清晨的霧還未散去,春雪便在她耳旁輕聲喚道:“小姐,該起來啦。小姐?”
她翻個身,聲音迷迷糊糊的:“再睡會,還早著呢……”
春雪面露難色,側首望了一眼廳堂的方向,而後湊近了繼續喚她:“小姐,您趕緊起來吧。皇后娘娘派來的教引嬤嬤已經等著了,公主都已經學上了。”
話音剛落,她猛地掀被起身,恍如被當頭澆了桶冷水般清醒無比。
“糟了,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春雪,快快快,給我穿衣梳妝!”
等她終於整理好自己來到廳堂,一眼便看見正坐在課桌前,愁眉苦展背誦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