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去叫人,我自己不小心磕大石頭上了。”
張明芳一臉驚慌,“楊立輝!”
楊立輝瞪眼,一梗脖子的喝聲,“本來就和人家沒關係,賴人的事,我做不來!”
“那你身上在車裡刮到的那些呢,你……你……”說著,不知所措的張明芳,眼淚啪啪往下掉。
“向河,是我不小心,不知路突然變成那樣。醫藥費我還你,車上貨掉溝裡,聽劉劍說全泡壞不能要了,該賠多少,我砸鍋賣鐵也賠你,不含糊!”
秦向河哭笑不得。
知道這年代,尤其是偏遠山村,民風很是淳樸,只是眼下的楊立輝,讓他見識了另一種淳樸。
擱後世,遇到這事,通常,作為老闆是要擔起責任的,有些最後還要出點大血,來擺不平。
不料,楊立輝想的竟然是要賠貨,難怪張明芳露出一副認定是腦袋缺根筋的表情。
“既然是我們僱你,工作期間出事,就應該由我們負責。”秦向河笑著按楊立輝坐下。“就算是後面去叫人受傷的,也屬於工傷,醫藥費誤工費這些,都由我們出。”
張明芳驚訝,把保持在臉上的表情,原樣投給了秦向河。
這是倆腦袋缺根筋的見面了!
“劉劍和我說了,不是你開車問題,是路塌了。放心,車拉去修了,劉劍說等你傷好,就差不多能從縣裡開回來。那車貨,也不是你責任,不用賠!”
事情經過,秦向河在電話裡,早聽朱彪轉述了。
從剛剛楊立輝犯倔,就被愁雲籠罩的張明芳,聽到這,立刻激動追問,“真的!車給俺們修?也不用賠錢?”
秦向河笑著點頭,“對。”
不怪張明芳緊張。
按她所想,男人把車開溝裡,醫藥費可以讓對方付,修車費也能讓對方出。
可那車貨掉溝裡,最後扯皮,很可能要賠一半,等得知那車貨怕至少幾千塊,她就打鼓了。
自家男人最近拉貨,靠著有卡車,會開車,一個月能掙幾百塊,日子逐漸過得滋潤起來。
沒想會出這事,萬一要賠,真能把家裡全掏空,最後還一定夠。
她這才逼著男人撒謊,把責任甩到事故上,沒想自家男人那麼實心眼,一見面就實話全禿嚕出來。
就在她以為,對方要像之前那個廠的老闆那樣,能甩鍋就甩鍋時,對方卻一下子全擔了過去。
楊立輝難以置信的張著嘴巴,好久,哽咽道,“向河……我……”
秦向河走過去,拍了拍肩膀說,“你不在,劉劍找人來臨時頂著,根本沒你能幹!好好養傷,廠裡還等著你快點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