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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滅魂釘根本不可能把他封印,更不可能把他的血從身體裡吸出去。他擁有的禁術恰恰與血液相關。除了他自己,沒人可以讓他流血!
但這麼複雜的事,就算他說了,這小怪物也聽不懂。
“離我遠點,不要貪玩!”男人告誡道。
粉紅小蛇甩甩尾巴,遊近一些。
男人皺眉,痛到麻木的左手僵硬地動了動,“你聽不懂人話?”聲音帶上了幾分不耐煩。
“艹你大爺。”粉紅小蛇吐出一句人話,聲音很奶。
男人:“……”
荒謬感幾乎讓他失笑!
“你十斤體重,九斤反骨?”
“唧!”這次倒是沒再罵人,但拔高的叫聲怎麼聽怎麼像是在頂嘴。
感覺更荒謬了!男人盯著粉紅小蛇,眼角抽搐。
“你趕緊走吧。這裡是鬼母廟,午夜十二點,鬼母復活,你想走也走不了。我被釘在地上,幫不了你。釘子全部染紅的時候我就會死。”
男人用平靜的語氣述說著自己的處境。
他把目光從小蛇那張可愛圓胖的臉上移開,看向左手掌心的長釘。
被洞穿的傷口處有絲絲縷縷的血液逆流而上,慢慢染紅青綠色的鏽跡。若非男人獲得的禁術與血液相關,他早已經被五根長釘吸成乾屍。
他動不了。心臟被銳器鑿開,插入長釘,這種痛苦常人根本無法想象。脈搏的每一次跳動都是生不如死的酷刑。
男人古銅色的面板顯現出一根根緊繃的,粗壯的血管,血管裡流淌的不是血液,是刀刃。在極致的痛苦中,他深邃的眼眸正慢慢失去光芒。
這是一個瀕死的人。
粉紅小蛇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但它並不感到害怕。只要有吃的,前面是一口油鍋它也敢往裡跳。把自己炸得外焦裡嫩,它說不定還會吃上兩口。
圓胖的身體爬到男人掌心上,大大的眼珠湊得很近,仔細觀察長釘頂端的青銅人頭。
鱗片細膩光滑,帶來一些微涼的感覺。男人手指微動,垂眸看去。
這顆青銅長釘已經染紅一半,頂端的人頭雙眼緊閉,嘴唇合攏,五官十分模糊。工匠在製作它的時候,似乎只是用刻刀草草地劃出三條線,用以代替五官。
但粗劣的做工反而加重了詭異感,猛地一看十分陰邪。
男人擰眉說道:“別太靠近!”
粉紅小蛇把自己的臉貼在人頭上,靠得很近。
“你是反骨怪?”男人有所領悟。
粉紅小蛇伸出細長分叉的舌頭,舔了舔那顆青銅澆築的人頭。
這是作死!男人表情一凜。
下一秒,青銅人頭的眼睛忽然睜開,看向粉紅小蛇,目光陰毒。
“快下來!”男人嗓音嘶啞,心臟急跳。
但是已經晚了。人頭的嘴巴猛地張開,死死咬住小蛇的舌頭,吐出一股陰氣。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小小一條蛇,半米長的身體,卻在眨眼間膨脹成一個直徑兩米的巨大氣球。
男人看呆了。
小蛇的身體本就是半透明的質地,撐開之後薄如蟬翼,更加透明,裡面充斥著一團濃黑的陰氣。陰氣密度低,往上走,於是氣球也跟著飄。被青銅人頭咬住的細長舌頭既是注入陰氣的管道,也是拴住氣球的線。
剎那之間,男人已經想明白自己的好友是怎麼死的了。
那人試圖拔出長釘,掌心的人皮手套卻被咬破。人頭吐出陰氣,注入他的腹腔,讓他爆體。這麼濃的陰氣,又是一瞬間的巨量澆築,輪到誰都得死!
粉紅色氣球還在膨脹,兩條小短手已經被擠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