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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蓮開啟門,把兩人迎進來,然後飛快關門。只是短暫的幾秒,寒潮彷彿跟隨進來,客廳中溫度驟降,每個人的面板都悄然爬上雞皮疙瘩,汗毛也根根豎起。
一種被窺視的感覺如芒在背。
吳芝繁死死抓住於澤的胳膊,聲音弱不可聞,“我,我感覺有人在看我!”
顧蓮給她一個眼神,無聲道:我也是。
鮑家三兄弟四下環顧,表情兇悍而又戒備。他們也有同樣的感受。任務者的直覺往往是很準的,那窺視的目光到底在哪裡?
屋內死一般寂靜。
溫度越來越低。
恐懼感逐漸加深,在眾人的心頭凝成黑霧。
當黑霧即將漫上他們充血的眼瞳,化為實質的一瞬間,“哇嗚”一聲咆哮忽然爆發在眾人耳邊。
“啊啊啊啊啊啊!”一大片尖叫聲驚天而起,一大群人抱頭蹲下,宛如遭到厲鬼的襲擊。
“嘻嘻嘻~你們真好玩~”小男孩快活地笑起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盛滿惡作劇得逞的狡黠。
剛才那一聲咆哮就是他發出的。
引路人瞥去一眼,知道小男孩沒感覺到窺探的目光,而他自己也一樣。如果屋內真的有什麼東西,想必那東西暫時還不敢來招惹他們。
我艹你媽個蛋!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鮑家三兄弟差點破口大罵。這小崽子要不是引路人的親弟弟,早就被他們揍得爹媽都不認識了!
引路人沒有斥責一字半句,只是微抿著唇揉揉小男孩的粉色捲毛。
“既然一時半會兒找不到那幅畫,我休息一晚明天就走。你們願意跟就跟上,願意留就留下。”他轉身上樓,並不理會眾人的反應。
“喬法醫,我們兄弟三個跟你一起走。”鮑老大連忙藏起眼中的不滿,快速說道。
“我也跟你一起走,我要找我的同事和徒弟。”秦康順虛弱地咳嗽兩聲,語氣卻十分堅定。
“我要找我姐姐,我也跟你一起。”顧蓮舉起手。
“我也走。我兒子還在醫院等著動手術。”找不到最後一幅油畫,柳憫君一刻鐘都不想多留。
吳芝繁和於澤相互看看,連忙搖頭。
於澤說道:“我們留下。這裡還有很多食物,電話也打得通,我們報警,讓警察來接我們回家。”
“不能報警!”秦康順情緒激動起來。
當年的悲劇絕對不能重演!
“你管不著!我已經報警了!”於澤舉起手機。
“你,你太自私了!你怎麼能害人!”秦康順捂著胸口,心臟差點氣得爆炸。
顧蓮連忙扶住他,轉頭大罵於澤。吳芝繁不服,跟她吵起來。柳憫君呆坐一旁,口裡唸叨著兒子的名字。花蕊坐在地上嘿嘿地笑,滿臉幸災樂禍。
鮑家三兄弟嘖嘖搖頭,邁步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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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好吵~”小男孩脫掉豹紋緊身衣和三雙襪子,穿著一條紅色小短褲坐在床上。
“我給你耳朵裡塞兩團棉花?”引路人脫掉花花綠綠的襯衫,莫名有種放下負擔的感覺。
“不用~我看動畫片~”小胖手揮揮鵝黃色的手機。
“你不困?”引路人掀開被子躺上床。
“我不困~”
“那我陪你看會兒,半小時之後一定要睡,明天可能要走很遠的路,還有可能碰到鬼怪,發生打鬥。”
引路人伸出一條強健的胳膊,白胖白胖的小男孩自然而然往他臂彎裡一躺,小腦袋枕上這條胳膊。
“好哦~”小奶音很乖很軟。
一天的疲憊都在這一刻消失無蹤。引路人把胖乎乎的小身體往懷裡攏了攏,下巴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