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管家不是淹死的!你的推論太荒謬!我不相信!”
不相信引路人的話,他就可以保有一絲希望。
他的同事,朋友,徒弟,還在世界上的某個角落裡活著。
“什麼淹死?”俏麗女生疑惑地問。
大學生和中年女人也都滿臉驚訝。
黑衣女人站在幾人身後,忽然開口:“喬法醫說管家是淹死的。”
“淹死?這裡可是陸地,你沒開玩笑吧?”中年女人不敢置信地看向引路人。
“有可能是被摁在臉盆或浴缸裡淹死的。”大學生立刻給出一個合理猜測。
黑衣女人搖頭:“不是,他說管家是被濃霧淹死的。”
“什麼?”
這聲高呼同時來自於俏麗女生、大學生和中年女人。站在一旁的花蕊身體一顫,眸光亂閃。
“被濃霧淹死?這位帥哥,你搞笑呢吧?你到底是不是法醫?又或者你覺得我們是傻逼?”中年女人拿不到最後一幅畫,正是戾氣最重的時候,一開口就把嘲諷拉滿。
“被濃霧淹死,哈哈哈哈!你是怎麼當上法醫的?你是沒吃藥,還是吃錯了藥?你該不會是從哪個神經病院跑出來的瘋子吧?”大學生也開啟嘲諷模式。
“被霧淹死,這倒是一個很有創意的鬼故事。”俏麗女生頗感興趣地說道。
老頭緩緩坐起,呢喃道:“被霧淹死,這不可能。”
黑衣女人來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兩人看向引路人的目光都充滿懷疑。
小男孩就在這時回過頭來,咧開嘴,露出兩排雪白的小米牙:“老哥~他們都在笑你~”幸災樂禍的語氣不要太濃。
引路人拍拍他的小腦袋,唇角微抿。
“你們如果不信,我可以解剖管家的屍體。”
這句話引來花蕊強烈的抗議:“不行!你別想把我家弄得到處都是血和內臟!我這裡是住的地方,不是凶宅!哪裡會有人被霧淹死!你就是個神經病!”
“對!他肯定是個神經病!我們都被他騙了!被霧淹死,哈哈哈,笑死個人!虧他說得出口!”大學生連忙附和,嘲笑不止。
只要把引路人打成神經病,他就可以洗白自己。他才不是偷拍女人裙底的變態!
所有人都很沉默,不曾有誰站出來替引路人辯解。鮑家三兄弟倒是想舌戰群雄,卻被引路人的一個眼神阻止。
爭論這種事毫無意義,只能浪費時間。
就在這時,餐廳裡忽然傳來椅子翻倒的聲音。
眾人回頭看去,卻見那長裙女人掙脫束縛,拎起自己的包,狠狠撞開巨大的兩扇門,跑到屋子外面,向著濃霧裡飛奔。
沒有人阻止她。
既然引路人是個神經病,那他說的話就做不得準。這個女人未必是殺人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她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就在下一瞬,所有人都彷彿跌入了一個最為恐怖的夢境。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濃霧向長裙女人湧去,在她頭頂匯聚,顏色越來越深,濃得宛如墨汁。
女人似乎也察覺到了光線的驟然昏暗,抬起頭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巨大的烏雲籠罩。不,這濃霧離得太近,不像烏雲,更像是天空忽然塌陷,將整個宇宙的重量都壓下來。
一個渺小的人類,面對如此可怕的浩劫,又能如何應對?
長裙女人發出了最驚恐,也最無助的尖叫:“救命!!!啊啊嗚……”
尖叫聲變成了含混的嗚咽,聽上去有幾分耳熟。
眾人仔細一想,臉色不由煞白。
那是溺在水中的人才能發出的聲音,口腔和鼻腔被灌滿,呼吸不到空氣,只能吐出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