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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是,你當然是演員!”胖老頭急切地喊。
梅希望,“演員可以在這個舞臺上表演節目嗎?”
這是什麼車軲轆話?你有完沒完?胖老頭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是的是的,演員可以在舞臺上表演!”
“那我要表演一個魔術。”梅希望這才放開胖老頭的鬍鬚。
胖老頭連忙往掌心裡吐了一些口水,仔仔細細地塗抹在鬍鬚上。
梅希望看看自己捏過鬍鬚的手指,露出懊悔的表情。
臣晨搖頭失笑,從衣兜裡摸出一包溼紙巾,拋上舞臺。
梅希望接住溼紙巾,腮邊的梨渦開心地若隱若現。他抽出一張香噴噴的紙,把自己的手指擦了又擦。胖老頭又吐了一口唾沫,把自己的鬍鬚塗了又塗。一老一少動作滑稽,表情也滑稽。
王雨薇又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時間。
竹竿人已經控制著她走到火坑邊緣,火坑底部是湧動的熔岩和遊走的火蛇。視野裡一片赤紅,麵皮上一陣滾燙,熱風輕輕一吹就烤焦了頭髮、眉毛和飛揚的裙襬。
站在邊緣已是如此,掉進去又會如何?
王雨薇眼瞳顫顫,淚珠滾落。
兩行淚水還沒流到下頜就已經被熱浪舔舐乾淨。臉上滾燙,細胞在劇烈的疼痛中被高溫蒸乾,變成一塊皸裂的死皮。
王雨薇看向還在整理鬍鬚的胖老頭,多麼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
胖老頭從褲兜裡拿出一個長柄化妝鏡,對著自己的鬍鬚照了又照,用指頭捏了捏尖尖,擺正位置,這才滿意地露出微笑。
“好了王小姐,你不能再耽誤我們的時間了!你必須馬上開始你的表演!”
胖老頭放下鏡子催促。
梅希望扔掉紙巾,說道,“我要先表演。”
胖老頭氣得鬍鬚抖動,卻無可奈何。演員在舞臺上進行表演,那是天經地義之事。
“你要表演什麼?請快點!”胖老頭氣呼呼地喊。
“我說了,我要表演一個魔術。”梅希望邁著小方步走到舞臺中央,用手指掏自己的耳朵,“好癢,有什麼東西鑽進我的耳朵裡了。”
只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臺詞就引來了雲子石和臣晨熱烈的掌聲。
顧宏根本沒意識到表演已經開始,但他左右看看雲子石和臣晨,也跟著鼓掌。
胖老頭,“……所以你的表演就是掏耳朵?你在拖延時間?我告訴你,就算時間拖得再長,坑裡的火焰也不會熄滅。孫招娣女士,你說對不對?”
孫招娣眨眨渾濁惡毒的雙眼,乾癟的嘴唇咧開,露出兩排猩紅牙床。
她沒有力氣回答團長的提問,但她用忽然躥升的火蛇來展示自己的怨恨。
火坑裡轟隆隆一陣巨響,熔岩噴濺到半空。
孫招娣用自己的惡毒、貪婪和怨恨,製造了一座活火山。
王雨薇看著眼前恐怖至極的場景,彷彿看見了孫招娣的內心。原來一個人的內心也可以是地獄的縮影。
絕望讓王雨薇的靈魂慢慢碎裂。
梅希望根本不理會身後的火山噴發。他掏啊掏,掏啊掏,掏了半分鐘才從耳朵裡掏出一朵小小的蒲公英。他把蒲公英捏在指尖,慢慢走到舞臺邊緣,展示給自己的同伴們。
“好!精彩!”雲子石大聲叫好。
臣晨微笑鼓掌。
顧宏滿臉茫然。這個s級任務者到底在幹什麼?他腦子果然有問題!
梅希望抿出兩個可愛的梨渦,小心翼翼地捏著這朵蒲公英,走到火坑邊。他撅起嘴,輕輕吹氣,蒲公英的絨毛便四處飛散。
他一直吹氣,蒲公英的飛絮就一直從花柄上飄散,無窮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