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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虛幻!大腦卻提出反對意見。
把人綁在暗室裡,讓他聽水珠滴落的聲音,告訴他這是他的血液在流失,第二天就能得到一具屍體,其死因完全符合大量失血的症狀。
科學家曾經做過的實驗告訴臣晨,哪怕是幻覺也能致命!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眼前的一切都足以殺死臣晨,唯一可以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臣晨閉上眼衝入火海,憑著記憶來到玄關,撞開門。
身體被火蛇纏繞,頭髮在燃燒,面板在燃燒……劇烈的疼痛一度讓臣晨的大腦停止運轉,身體搖晃,腳步踉蹌,幾乎失去逃生能力。
“梅希望!”
在心裡不知道默唸了多少遍的名字終於被臣晨大聲喊出來。
他竭力邁開幾乎被火焰燒斷的雙腿,在濃煙瀰漫,火蛇狂湧的樓道里奔跑尋找。
“梅希望,你在哪裡?你聽見了嗎?”
一定要找到那個孩子,帶他離開。這個念頭竟然變成了臣晨戰勝恐懼的一件武器。他越跑越快,帶著滿身火星。
“艹你大爺,艹你大爺,艹你大爺……”
小小的電梯轎廂裡,梅希望一腳一腳狠踹電梯門,嘴裡碎碎念。
金屬門被踢得凹陷,卻死活不開。
溫度不斷上升,一兩百度,五六百度,上千度……莫說血肉,就算是骨頭也能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被燒成灰燼。
梅希望的面板不斷冒出水泡,不斷破潰流膿。他在加速細胞的自我分裂,快速修復燒傷,這需要耗費極大的能量。飢餓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好在他舌頭下面藏著兩枚禁術碎片。這東西他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浸泡在具有分解功能的唾液裡,卻也能每分每秒為他提供能量。
呼呼呼……梅希望停下來喘氣,小手撐著膝蓋,大眼睛眨一眨,竟然掉下兩滴金豆豆。
他哭了,被嚇得。再怎麼強大,他終究還是一個幼兒,也有害怕的時候。
淚珠滲透黑布,順著臉頰滑落,帶來一絲清涼。
“咦?”
梅希望伸出舌頭,捲走流到嘴邊的眼淚,細細地嚐了嚐。他不是餓了,他只是想到一個讓自己好受一點的辦法。
他立刻脫掉衣服褲子,光溜溜地站直身體,面板上的一個個小水泡竟然不再破潰流膿,反倒慢慢變成一個個眼珠,溼漉漉地轉動,流出一滴滴淚水。
全身都在哭泣。對此刻的梅希望來說,這不是一個表達悲傷程度的比喻。
他全身長滿眼睛,每一顆眼睛都在哭泣。淚水浸透面板,隔絕高溫,帶來沁涼。
“我一定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崽,哼~”
蔫噠噠的梅希望又一次變得生龍活虎。他張開嘴,衝金屬門噴出一股股毒液。
泛著銀光的金屬門很快被噴得焦黑一片,並凹陷溶解。再過不久,它就會被蝕穿。
梅希望一邊流淚一邊噴毒液,身體幾乎被榨乾。心力交瘁之際,他忽然聽見手機震動的聲音,從肚皮裡摸出來一看,是臣晨。
【你在哪兒?我來救你!】
梅希望全身的眼睛都在眨,噼咔噼咔閃著光。
【大哥在二十一樓的電梯裡。】
【馬上到!】
說是馬上,還真是馬上。
資訊發出去不到一分鐘,電梯門外傳來臣晨焦急的呼喊:“梅希望!你在裡面嗎?”
“大哥在。”梅希望連忙嚥下已湧到喉頭的毒液,舉起拳頭邦邦邦地捶門。
聽見捶門聲,臣晨幾乎喜極而泣。
終於找到了!
此刻的臣晨已經被燒得體無完膚,裸露在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