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板阻隔了司機對後座的窺探。
被臣晨虛握在掌心裡的大眼珠忽然說道，“梅雨軒給左左吃了一顆定魂珠。那是a級道具。珠子的味道好香啊！”
兩扇小翅膀從臣晨的指縫裡鑽出來, 急切地拍打臣晨的手背, 暗示意味非常明顯。
臣晨攤開掌心, 揉揉大眼珠的翅膀, 然後從道具箱裡拿出一顆滅魂釘。
“a級道具我也有。”
這是來自於千面鬼的饋贈。
大眼珠連忙張開嘴，“啊~~~~~”
臣晨將滅魂釘投餵進去，唇角含笑。
大眼珠歡快地拍打著翅膀, 漆黑瞳仁滴溜溜轉了幾圈，又道，“梅雨軒給左左吃了一個替命傀儡, 是s級道具哦！左左跟著梅雨軒真幸福，不像我……”
不像我什麼？後面的話大眼珠沒說完, 留給臣晨自己去品。
臣晨品出幾分味道，無奈地搖搖頭, 輕聲一笑, 然後從千面鬼的道具箱裡翻出一個替命傀儡, 塞進大眼珠早已張開的嘴巴里。
“左左有的, 我們右右必須有。”輕柔的聲音耐心地哄著。
“嘻嘻嘻, 右右好開心！”大眼珠拍打著翅膀飛上半空，發出清脆軟嫩的笑聲。
臣晨完完全全放鬆下來，語氣帶著幾分無奈，又帶著幾分縱容，“右右，你適合開直播。你是懂得怎麼讓榜一大哥掏錢的。”
“榜一大哥，榜一大哥，再給右右打賞一艘火箭吧！”大眼珠飛下來，用圓溜溜溼漉漉的身體磨蹭臣晨的臉頰和鼻尖。
臣晨無奈極了，眼中卻溢位濃濃笑意，翻了翻千面鬼的道具箱，竟真的找出一枚攻擊靈魂用的飛箭。
他把半尺長的飛箭遞給大眼珠，大眼珠立刻用兩扇翅膀緊緊夾住飛箭，躲進座位底下，一節一節啃著箭身。
“謝謝榜一大哥，愛你喲~~~~~”
甜甜的小奶音從座位底下傳來，也不知道右右到底是跟誰學的。莫非梅希望平時也愛看女主播跳舞？
臣晨笑著搖頭。
他所在的商務車總也不走，後面那輛車便按了按喇叭，胖老頭的腦袋伸出來，揮揮手，臉上依舊是諂媚的笑容，眼睛裡卻藏著一絲陰鷙。
臣晨瞥去一眼，笑容消失。
就在這時，臣氏大樓裡跑出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儒雅男人。男人的臉對臣晨來說非常熟悉。
這人名叫劉勤，在原初世界也是臣晨的首席特助。這個世界彷彿是原初世界的復刻版本，除了父母早逝，一切對臣晨來說沒什麼不同。
司機開啟車門。劉勤鑽入後排，坐在老闆身邊。
“查到了嗎？”臣晨盯著劉勤。
臣晨被捲入裡世界的時間不算長，滿打滿算半月還不到。看著劉勤的臉，他沒有恍如隔世的陌生感。他只是驚異於自己的能力。
凝視的時間超過三十秒，劉勤在臣晨眼裡竟變成一個透明的人形物體。劉勤的大腦、心臟、各處大動脈和要害，都變成一簇簇小小的火苗，色澤紅豔。
臣晨能感受到這些小火苗的溫度，三十七八度，不灼熱，也不具半分威脅性。
一個奇異的念頭在腦海中閃現。
臣晨忽然覺得，只要自己願意，他伸出手，輕輕一抹，就能讓這些小小的火苗全部熄滅。
劉勤會無聲無息莫名其妙地死在車裡。世界上最優秀的法醫也查不出劉勤的死因。
殺一個人，對現在的臣晨來說竟是這般輕而易舉之事。
正在翻公文包的劉勤渾身發寒，抬起頭戰戰兢兢地看著老闆，小聲問道，“臣總，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