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遺憾地嘟嘴。
他怎麼能用如此可愛的臉說出這樣恐怖的話?
花蕊慢慢跪倒,脖子後仰,頸骨反向彎折九十度。她的頭幾乎從背後掉落,只剩一層皮肉相連。
“啊啊啊啊!”吳芝繁捂著臉歇斯底里地尖叫。
其餘人紛紛站起,離開餐桌,唯恐被鮮血噴濺。
然而並沒有鮮血,花蕊斷裂的脖頸像是一張漆黑大嘴,發出咯咯的氣音,然後便有一團濃霧從這張嘴裡噴湧而出,滾滾流淌,迅速蔓延……
濃霧凝成一張模糊扭曲的臉,五官隱隱與白高朗相似,以極快的速度撲向小男孩,大張的嘴裡發出尖銳刺耳的咆哮。
引路人的手就在這一瞬間化為漆黑骨鐮。
咆哮聲戛然而止,感受到極致的威脅,滾滾濃霧立刻縮回花蕊斷裂的頸骨之中。
花蕊的身體像一副空皮囊,被黑霧灌注充盈,向後彎折九十度的腦袋在咔擦咔擦的沉悶聲響之中慢慢立起,左右扭了扭,傷口癒合。
“喬法醫,我對你們兄弟倆不夠好嗎?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確定自己完全恢復之後,花蕊紅唇一張,淚水滾落。
其餘人已經嚇呆了,吳芝繁用拳頭堵住自己的嘴,唯恐哭聲引來花蕊的關注。
這是一個怪物!她的身體裡沒有血肉,全是黑霧!
喬法醫拿走小男孩手裡的西瓜刀,仔細檢視對方虎口。用刀具進行刺殺的時候,這個地方最容易弄傷。
花蕊得不到回應,語氣更加哀怨:“喬法醫,你們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所以啊——”
她忽然綻開詭異的微笑,輕輕柔柔地低語:“所以你們全都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老子撕爛你的嘴!”鮑老大踹翻椅子,表情凶煞。
“你們很快就要死了!嘻嘻嘻……”
花蕊搖搖晃晃地爬起,神經質地尖笑,眼瞳裡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
“你什麼意思?”顧蓮厲聲質問。
小男孩離開引路人的懷抱,站在旁邊的椅子上,撓了撓自己胖乎乎的屁股。
“哥哥~我癢~”
“哪裡癢?”引路人露出關切之色。
“屁股癢~”
“……我看看。”引路人正想扒掉小男孩的紅色短褲,卻聽見吳芝繁發出一陣嘔吐聲,隨後是於澤的驚叫。
“艹,她怎麼吐出一群蛆!”鮑老大不敢置信。
引路人轉頭看去,卻見吳芝繁趴伏在餐桌上,對著盛滿飯菜的碗吐出一大團白花花軟綿綿的蛆蟲。它們一條一條糾纏,竭力翻滾掙扎,然後微微蠕動四處爬行,將餐桌弄得一片狼藉。
這噁心的一幕令所有人都不自覺地捂住嘴,發出乾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