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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哼哼兩聲,絲毫不知道自己稚嫩的聲音裡帶著眷戀。
男人以為它在害怕,握成拳的手鬆開,輕輕拍打口袋。戰鬥中還要照顧旁人,於他來說已經是種習慣。
蠟燭還在燃燒,卻不再散發熱量,陰氣充斥石窟,帶來徹骨寒意。鬼母熒綠的雙瞳閃了閃,光點逸散,碩大如山的肚皮忽然鼓起一個小包。
什麼?!
男人瞳孔微縮,死死盯著那處。
小包在肚皮上游移,尋找出口,鬼母張開獠牙交錯的嘴,發出痛苦的呻吟。粗重的“嗬嗬”聲像公牛在喘,一下一下撞擊著耳膜和神經。
有什麼活物要從石像的肚子裡鑽出來!
男人用右手捂了捂上衣口袋,暗示小怪物乖乖待著別動,左手下垂,用力握緊。
手背上貫穿的傷口受到擠壓流出鮮血,卻沒有往下滴淌,反倒慢慢凝成一柄赤紅長刀。刀身薄如蟬翼,刀刃鋒利無匹,寒芒流轉。
男人的能力名為“血器”,自身鮮血就是他的武器。
如果遇到難以攻克的強敵,放出全身血液就能獲得十分鐘的狂暴狀態。同樣的,如果被敵人重創,流乾鮮血,也會自動開啟狂暴。十分鐘後未能得到新鮮血液的補充,又未能擊殺強敵,他必死無疑。
這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能力,被無限輪迴系統列為禁術。
面對眼前這詭異的情況,男人自然有幾分把握。
一隻鬼母,幾百只鬼嬰,如此而已。
男人握緊刀柄,等待著最佳的進攻時機。
鬼母還在呻吟,困獸般粗喘,聲如洪鐘。她肚皮上游移的小包忽然靠近肚臍眼,用力往外鑽。這個凹陷的石坑鼓起黑乎乎的一團東西。
男人眸光微閃。
很明顯,這鬼嬰找錯了產道。
肚臍眼裡的東西一鼓一鼓,像即將炸開的膿包。鬼母發出尖銳的嘶吼,雙瞳裡綠火焚焚。錯誤的生產方式讓她陷入痛苦和狂暴。
就是現在!
男人像一隻潛行於黑暗中的猛獸,悄無聲息躍起,轉瞬已來到獵物跟前,行動快如閃電。赤紅長刀插入肚臍,左右轉動,把即將出生的鬼嬰攪成肉泥。
生產是痛苦漫長的過程。鬼嬰出生一個,他就滅殺一個。
鬼母自然不可能如他所願,揮舞利爪直襲男人面門。
男人矮身躲過,一刀削掉鬼母一隻肥乳,腳尖狠狠蹬上碩大如山的肚皮,借力來了一個後滾翻,落地之後立刻疾退。
手中長刀裂開,粉碎,落在地上融化成血水。
鬼母捂著胸口發出痛苦的嚎叫,聲波撞擊石壁,吹滅數百根蠟燭。黑暗迅速擴大,化為濃郁陰氣。微弱火苗映照出一張扭曲猙獰,獠牙交錯的鬼臉。
耳膜一陣一陣刺痛,男人鼓脹的太陽穴浮出一條青筋。但他英挺不凡的臉龐絲毫不顯痛苦之色,還不忘細心體貼地抬起手,捂住左側的上衣口袋。
他擔心小怪物被聲波傷到。
粉紅小蛇聽見聲音十分好奇,連忙鑽出來檢視情況。奇怪的大蟲子用手掌罩住它,不准它出來,它就從對方的指縫裡擠出一顆圓圓的腦袋。
雞窩頭非常柔軟,圓腦袋滑溜溜,嗅探的小舌冰涼黏膩,觸感十分奇特。
男人分開心神,垂眸看了看。
鬼母發出狂亂的嘶吼,雙手撐住地面,想站卻又重重摔坐下去。碩大如山的肚皮重達幾噸,她枯瘦如柴的四肢根本支撐不起。一個個鼓包在肚皮上移動,速度很快,十分狂躁。
原本她想要慢慢生產,所以才會讓信徒把祭品釘在地上。如今發生變故,她只能抬起利爪,在自己肚皮上狠狠劃了一道。一條長長的傷口由胸口裂到下腹,濃稠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