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我不是這次事件的主謀,你也應該很清楚誰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就算我們投票推選你當祭品,你也能把我們全殺了。誰能對付得了你?”
來人的聲音有些恨鐵不成鋼:“除了洛水,誰能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對你投毒?你別告訴我,你想不到這一點!”
男人久久不語。
來人譏諷搖頭,從褲子口袋裡取出一副人皮手套慢慢戴上。
“這不是普通的滅魂釘,我建議你不要用手去碰。”男人沉聲警告。
“我知道。梅明遠死後,我也不想活了。當初我要跟他在一起,是你千方百計阻止我。我說我會對他好,你說我是個變態。後來你撮合他跟洛水,結果呢?結果他為了救洛水,死了!”
來人雙眸泛紅,厲聲詰問:“梅明遠死了!你後悔嗎?每次遇到危險,那個女人就把他推出去!是你把他們綁在一起!是你造成今天這一切!你他媽怎麼睡得著?”
男人閉上眼睛,心痛如絞。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來人聲音哽咽:“我每天晚上都失眠。我一閉上眼睛,腦子裡全都是梅明遠。我總是在想,如果跟我在一起,他會死嗎?不,他不會!我就算自己丟了命,也要讓他活著!和我組隊的時候,你見他受過傷嗎?我究竟差在哪兒?男人跟男人就那麼十惡不赦?”
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男人深深呼吸,悔恨難當。
來人並不需要他的回答,低聲說道:“把你救出去,哪怕我死了,對明遠也算有個交代。”
“你別碰——”
男人的阻止已經晚了,來人伸出手,毅然決然地握住一根滅魂釘,用力往外拔。
人皮手套忽然裂開,發出撕拉一聲響,緊接著是炸開的肉塊和內臟。幾縷魂魄從爆裂的身體裡逃逸,轉瞬便被滅魂釘吞噬。
短短一秒,那個肝腸寸斷的人,那個述說鍾情和痛悔的人,已經變成一灘爛泥。血淋漓的泥水澆在男人身上,將他染紅。
濃烈的腥味令人作嘔。
男人怔愣一瞬,隨後發出痛苦的嘶吼。
他的好兄弟就這麼沒了!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他甚至來不及看清楚發生了什麼!
嘶吼聲那麼瘋狂,那麼絕望,一遍又一遍在洞窟內迴盪。
躲在門縫後的粉紅小蛇連忙用兩根手指堵住耳朵。
好吵!
悲慘的聲音漸漸停歇,喘息也變得虛弱,劇烈掙扎的男人無能為力地閉上雙眼,死一般躺在地上。
陰風來回刮過,燭火東搖西晃,光影明瞭又滅。
男人胸膛的起伏几乎看不見。周圍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響。
小蛇握了握拳頭,內心充滿不安。感覺到身後有陰風吹來,刮蹭自己頭皮,它連忙順著門縫鑽入石窟。那個奇怪的大蟲子不能動,待在他身邊可以壯膽。
“誰?”男人偏過頭,聲音無比嘶啞。
他以為自己萬念俱灰,不會再為任何人任何事而動容。但他想錯了。
明明滅滅的光影中,一隻粉紅小蛇滑行而來,身體粗壯圓胖,肚皮微微鼓出,半截細舌掛在嘴邊,腦袋上頂著蓬鬆的雞窩頭,身側長出兩條藕節似的小短手,十根指頭圓嘟嘟胖乎乎。
男人閉上眼睛沉澱一會兒,然後又睜開。
粉紅小蛇還在滑行,腦袋中間的一顆大眼珠亮閃閃地看過來。
不是幻覺!這玩意兒是真的!
男人感受到了內心的震動。打過上千個副本,他還是
一人一蛇死死盯著貫穿左手掌心的那顆長釘。
陰風颳過,燭火搖曳。長釘投下的陰影忽長忽短,忽左忽右,彷彿在動。
是錯覺嗎?
男人濃眉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