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也不大,不會強取不屬於她的東西。傻子,孩子,最能看出誰心懷善意,你爹和小玖兒,還有展雁、宇哥兒他們都喜歡她,就說明她是個善的。有她勸著展唯,不止是展唯三兄妹的福,也這個家的福。”
姜侯爺明白了,說道,“娘放心,我會教訓洪氏,不許她再無事找事。”又道,“那位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並沒有過多關心陸氏,否則陸氏早就死了,怎麼現在……”
長公主低聲道,“本宮原來就猜測何御醫的死不簡單,現在看那位的作派,更加肯定了。那位怕的不是陸氏,怕的是本宮,是謝老頭。她作夢都沒想到,陸氏因為沖喜居然能嫁進咱們家,又因為順胎位同跟王家一直不睦的謝家交好……”
姜侯爺擔心道,“這個陸氏,豈不是個麻煩,娘確定要護著她?”
長公主又氣得瞪了兒子一眼,說道,“何御醫死的時候,陸氏還是個兩歲的孩子,她能知道什麼?不要說她本就無辜,本宮還想讓她看著展唯,就憑她救了你爹,是你爹的福星,本宮也不許別人欺負她。”又冷哼道,“那位也是,不說本宮,就是皇上都猜測她和先太后的手裡沾著其他妃子的血。但先太后已經死了,她又是太子的生母,太子賢德睿智,極得皇上寵愛……哪怕何御醫沒死,手上真的握有什麼證據,看在太子的面上,皇上也不會對那位痛下殺手,何必還捏著一個小姑娘不放呢,讓人看不上眼……”
姜侯爺也知道王皇后和王家因為這些一直不得皇上的喜歡和信任,但因為先有太后,後有太子,也就沒有狠下心清算……便說道,“兒子知道了,不許洪氏再跟那個女人交往過密。”
長公主點頭,又說道,“這段時間別讓洪氏來鶴鳴堂,再讓她抄五十遍《女誡》。”
姜侯爺紅著老臉退下去。
蘭汀洲裡,姜展魁看陸漫心情不好,就懂事地把姜玖和豌豆黃、旗長領去了東跨院。
陸漫把人都打發下去,又開啟床下的那個抽屜。現在,這個抽屜已經安了一把小鎖,只有她有鑰匙。小鑰匙跟小銅墜掛在一起,一直吊在她的胸前。
抽屜裡有媽媽的畫像,一本孫窪的《回春雜記》,一本何家秘傳《慎疾集》,一個小油紙包。有關食物或藥材相生相剋致使人生病的記錄,就在這本《慎疾集》裡。
她先把媽媽的相框拿出來,仔細看了一會兒,才把相框放回去,又把那個小油紙包拿出來。
小油紙包裡的藥粉是她偷偷製出來的。若她想離開這裡,或者這裡不想留她,又苦於找不到好藉口,她會為他們送上這個藉口,以她身患“隱疾”出府別居。這是她之前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喝了這包藥粉,會讓人渾身長紅斑,發低熱,跟紅綾當初的症狀大同小異。這種病症看似像熱毒,又不完全像,並有傳染的可能。
但這是下下策,她一直沒用。自己遭罪不說,行動還會受限,也容易讓姜展唯察覺。就他的自私和偏執,只能他休別人,卻不願意讓別人甩他。若知道她用這招擺脫他,說不定會出什麼陰招讓她難堪。
而且,何氏還沒有任何訊息,王大伯和兒子媳婦也沒有回來,同仁堂正在籌備……
之前,她一直希望姜展唯能主動合離,或者大夫人能找出恰當的理由把她攆走。
可情況似乎已經偏離了她的想像。由於她之前太過努力掙表現,姜展唯那斯好像不太願意休棄自己了,或者說暫時不願意休棄自己。而長公主等當家人對她的態度也有了大的轉變,甚至不願意讓她出府了。只有大夫人想急於把她弄出去,為了達到目的,卻用了那個損招。
她辛苦努力了這麼久,真心待老駙馬,真心待姜展魁和姜玖,使盡全身解數討好長公主,就是想當家人能讓她以後的日子好過些,讓她走得有尊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