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菜品都熟了,打包好,小環付了帳,護院們拿著東西,綠綾扶著陸漫起身往酒樓大門走去。
大門左邊是樓梯,他們剛走到離大門不遠處,就突然從樓梯上滾下來一個人。
這個意外驚得陸漫等人都站在那裡。摔下來的人正好滾在綠綾腳邊,摔得頭破血流,還伸手抓著綠綾的裙子試圖站起來,綠綾嚇得大聲尖叫起來。
幾個護院衝過來驅趕那個人,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驚我家三奶奶的駕,滾,滾……”
陸漫看到那人三十左右的年紀,長相斯文,穿著灰色長袍,不止前額磕出了血,連鼻子都出血了,樣子十分狼狽。她心下不忍,連忙喝止了護院,對那個人說道,“大叔,快去醫館把頭包上,莫耽誤了。”
這人是個男人,她不好冒然施救。
男人抬頭看著陸漫,眼裡似有水光,喃喃唸叨著,“何家,仁和堂,仁和堂,仁和堂。”
聲音很輕,但陸漫還是聽見了,她以為這人想去的醫館是何家仁和堂。正想讓酒樓裡的小二幫著送他去那裡,卻見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匆匆跑下樓來。
他給陸漫等人躬身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小的該死,驚擾貴人了。他是小的的朋友,小的這就把他帶走。”然後趕緊把那個男人扶起來連拉帶拽地拖走了。嘴裡還說著,“哎喲,李掌櫃,怎麼下樓也不看路。還好這位貴人心腸好,放過你。若是遇到個心狠的,你的命就交待了……”
那個男人被扶著拖走了,還是回頭看了陸漫一眼。
陸漫都上了馬車,才突然想起“仁和堂”這個名字她有些印象。再仔細想想,好像過去聽王媽媽提過幾次,只是那時原主還小,根本沒留意王媽媽說的有關仁和堂的那些話。
她再想想那個男人的樣子,他的眼裡有淚光,看她的眼神似有驚喜,反覆說著“仁和堂”三個字。
會不會,“仁和堂”三個字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哦,對了,他還說了“何家”兩個字。
陸漫一個激靈,想到一種可能,何家仁和堂同跟她的生母或者外祖有關,那個男人是故意說給她聽的。只不過因為有外人,他不方便正大光明來跟她說話,才故意從樓梯上摔下來。
想到那個人看自己的那副表情,還有他流血的前額和鼻子,陸漫的心都抽緊了。
陸漫問小環和綠綾,“你們聽說過仁和堂嗎?”
小環搖頭說不知。
綠綾也搖頭道,“奴婢沒聽過。不過,聽這個名字,像是醫館或者藥鋪。”
陸漫也這麼認為,古代醫館名字都比較特別,仁和堂不是行醫的就是賣藥的。
這兩個小姑娘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丫頭,對許多店鋪不知也情有可原。她按下疑惑,想著回去再打聽打聽仁和堂的情況。
回到鶴鳴堂已是晌午,長公主見陸漫不僅把酒買回來了,還按自己和孩子們的口味買了吃食,卻沒有給她自己買。
長公主心下更滿意了,覺得陸漫敬長惜幼。還嗔怪她道,“這孩子,讓你買些你們年青人喜歡的吃食,反倒給我們老的小的買了這麼多。”又吩咐下人把雞分了,給幾房送去,包括陸漫。再把給孩子們買的東西給他們送去,又讓人給陸漫帶了一份海參燴豬筋回去吃。
給那兩兄妹的如意酥雀由綠綾送去。陸漫專門交待,姜玖不能多吃,也不要吃炸酥了的皮,只吃些嫩嫩的胸脯肉和大腿肉就行了。
綠綾從清風院回來時的臉色不太好看,跟陸漫說,“二姑娘聽說是三奶奶在酒樓裡特地給他們買的,極是開心呢。只是那顧二家的討嫌,直嚷嚷二姑娘胃弱不能吃油炸食物。我說鴿子補人,只吃點子胸脯肉和大腿肉無妨。我出來的時候,她還話裡話外說著不能隨意給二姑娘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