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刻這個廳堂裡,氣氛非常好,眾人其樂融融,笑語晏晏,沒覺得任何尷尬和不安,讓丁玉盈和老駙馬這樣的外人也樂滋滋地融入其中。特別是陸暢和陸豐,心裡羨慕極了。
晌飯後,先把何氏和趙亦一家送走,接著再把陸暢和陸豐兄弟送走。
見陸漫等人也要走了,何承和劉惜蕊十分不捨。
陸漫笑道,“這個家就你們兩人,沒有長輩壓著,想我們了隨時去東輝院玩。特別是蕊兒,原來哪怕咱們是鄰居也不好常來往,現在這裡你當家,想什麼時候去都成。玩晚了,還可以在我那裡住一天。”
何承和劉惜蕊一想也是這個理兒,這裡沒有長輩讓他們立規矩,想做什麼做什麼,都笑了起來。
陸漫領著幾個老小孩子和二豆二狗回了東輝院。本來她也想繞道去看看丁玉盈的小甜品屋,可帶著老的小的不方便,只有丁玉盈姐弟帶著姜展魁、姜玖和宋默中途悄悄去了。
回到東輝院,老駙馬和姜悅直接回了鶴鳴堂,小哥倆在馬車裡睡了一覺,此時已經清醒了,由乳孃帶著在院子裡玩。
陸漫無事,進西屋書房寫書。
大概申時初,陸豐和劉氏的乳孃劉嬤嬤突然被人領來了。他們陰沉著臉,眼睛都是紅的,一看就哭過。
陸漫驚道,“怎麼,出什麼事了?”
陸豐的眼裡湧出淚水,說道,“二姐姐,快去幫幫母親吧。母親被祖母把頭都打出血了,還不許她走……”
陸漫站了起來,急道,“怎麼回事,說清楚。”當初陸放榮怕老太太欺負劉氏,專門拜託她要幫著看護。
陸豐和陸暢離開何府,陸暢直接回了國子監,陸豐去陸家接劉氏。剛要走進陸家那個衚衕口,就被劉氏的劉嬤嬤攔住了。
劉嬤嬤說,今天早上陸老太太說劉氏是她兒子的媳婦,就是何承的母親,讓她必須去何府認親。不能讓何承只尊重親孃後爹和後爹的一家,而不尊重親爹後孃和親爹的一家。
劉氏不願意,解釋說何承是何家人,今天認親請何氏和趙大人沒錯。而且,何承還說了改天會帶新娘子回陸家認親,沒有不認親祖父和親爹……
老太太說了許久劉氏就是不去,她氣著了,直接把手裡的茶碗砸在劉氏的頭上,當時就把頭砸出了血。
陸大夫人和幾個下人嚇壞了,趕緊去找大夫回來給劉氏包紮。
陸老太太還是氣不過,直接躺去了床上,又哭又鬧,說二兒媳婦忤逆她,要氣死她,不賢不德,是個惡媳婦。她不想活了,吊死算了。
這些大帽子一頂頂扣下來,嚇得劉氏跪在地上大哭。一直跪到晌午,不僅沒讓她起來,連飯都沒給她吃。
劉嬤嬤算到陸豐要回去了,就去了衚衕口等人,讓他帶著自己來東輝院求二姑奶奶。
陸豐說道,“二姐姐,幫幫母親吧。母親沒有不賢不德,不是惡媳婦,她對我和哥哥非常好。也沒有不孝,過年過節,還有祖母的生辰,母親都會給祖母和老宅送好東西……”
陸漫大怒。
老太太一定要押著劉氏去何府找事,應該是基於三個原因。一個是氣何承沒有請她和陸家人今天去認親,覺得沒把她這個親祖母和陸家放在眼裡。二個是她一直氣劉氏沒有長期住在京城服侍她,嫁妝那麼豐厚,也沒說多拿一些出來孝敬她。三個是氣陸漫、何承姐弟跟劉氏的關係好,比跟陸家的關係還好得多。
若劉氏屈服她的淫威去何府找事,既噁心了何承和何氏一家,也能挑撥劉氏與陸漫何承的關係,算是一舉兩得。
若劉氏不聽她的話,她正好就著這件事整治劉氏,出出她一直以來憋在心裡的氣。
還有陸大夫人也不省心,她或許也對何承這麼安排不高興,由著老太太磨搓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