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嫌。
夜裡,開始下起雨來。電閃雷鳴,把陸漫從夢中驚醒,想了半天心事,才又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雨還沒有停歇,陸漫是坐轎子去鶴鳴堂的。
長公主因為昨夜雨大,還因為想著姜展唯的事,沒睡好。她打起精神來老駙馬床邊說了幾句話,就去西側屋歇著了。
陸漫看著臉色還好,喝麻麻香,又長了點肉的老駙馬,微嘆了一口氣,幫他捏著胳膊,嘟嘴說道,“祖父,你老人家怎麼還不醒過來呀。你睡得倒是香香甜甜,孫媳的心裡可不踏實了。你快醒來吧,醒了,孫媳以後的日子才好過啊……”
陸漫想著心事,跟他有一打沒一打地說了一陣無關緊要的話,見小採和來了,便起身去了西側屋。
長公主正斜倚在羅漢床的靠枕上閉目養神,一個丫頭跪在蹋板上給她捶著腿。由於天有些微涼了,玉枕已經換成了繡金錢的青綢靠枕。
陸漫躊躇不前,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長公主沒有睜眼睛,說道,“是展唯媳婦吧,進來,給我捏捏脖子,昨兒沒睡好,酸。”
陸漫走進去,長公主坐直了身子,依然沒有睜開眼。
陸漫給她揉著,東邊傳來小採和咿咿呀呀的聲音,唱得人乏困。
她揉了一會兒,才輕聲喚了一聲,“祖母……”
長公主說道,“嗯,我聽著呢,什麼事?”
陸漫左右望望,下人們都知趣地退了出去。
她才說道,“孫媳想給您稟報一件事,就是三爺派人把孫媳的乳孃王媽媽找回來了。”她必須把王媽媽這件事跟長公主報備一下,暫時不跟別人說,但不能瞞大家長。
“哦,不說她兒子是賊嗎,怎麼還把她弄進府裡?”長公主問道。
陸漫來到她前面跪下,說道,“王嬤嬤的兒子不是賊,因為我後孃霸佔了我孃的嫁妝仁和堂,才找藉口把知道內情的王嬤嬤一家人賣了。”又補充道,“也是後來我的丫頭出府辦事碰到小仁和堂的李掌櫃,聽說了此事,我才知道。後來三爺回來,知道後就幫我尋人了。王嬤嬤因為賣到膠東,離得近,一個月內就尋回來了。她男人和兒子媳婦賣得遠,現在都沒有訊息,一個孫女還死在了人牙子手裡……”
她又把仁和堂在何晃出事前幾個月就已經停止行醫,何晃把那個大院子寫進獨女何氏的嫁妝單子,何氏被休後,小陳氏和抱琴如何偷龍轉鳳把仁和堂變成小陳氏名下的事情都講了。但陸老太太的苛責和陸放榮的無情一句話代過,怕做為孫女和女兒的陸漫講多了惹長公主不喜,他們的事就由別人去說,或者長公主自己去想吧。
長公主一下睜開了眼睛,罵道,“天下竟有這樣貪財的後孃,背主的賤婢,可惡!”又對眼淚汪汪的陸漫說,“起來吧,可憐見兒的,你在那個家裡沒有長歪,還能對小玖兒那麼好,真是難為你了。還有你的乳孃,她是難得的忠僕,為了小主子,居然被整得家破人亡。你回去的時候,再讓珉書拿五十兩銀子,是本宮賞她的。再跟她說,本宮說的,她做得很好。”
珉書是錢嬤嬤的閨名。
陸漫替王嬤嬤謝過,起身,見長公主招手,又坐去她身邊。
長公主拉著她的手說道,“你是想把仁和堂討回來,對吧?”
陸漫點頭說道,“那是我孃的嫁妝,她離開京城前讓王嬤嬤和老李掌櫃一定要幫我守住,我祖母也曾答應會完完整整交到我手上。我不能讓它落入小陳氏手裡,那樣太對不起我娘了。”
長公主說道,“嗯,是得要回來。不過,要的時候不要太招搖,畢竟它曾經是何晃的產業,鬧大了,讓那個人知曉不好……”
陸漫乖巧地說,“嗯,孫媳知道。三爺說我爹就快回京了,但我爹好像有要務,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