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笑容,但也沒有冷著臉,沒有嘴臭地惡語相向。應付六隻小魔爪的同時,向她點了點頭。
陸漫去了淨房洗漱,柳芽和杏兒跟進去服侍。
柳芽小聲說道,“三奶奶,對不起呀,三爺不讓吵醒你們。他兩刻鐘前來蘭汀洲的,好像先去了清風院,聽說八爺和二姑娘在這裡,就過來了。”
陸漫點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頭腦清醒起來,情緒平靜下來。她一對著那貨,心裡就特別壓抑。
站在旁邊服侍的柳芽和桃兒低著頭,她們以為陸漫是被三爺嚇著了。
過了大概一刻多鐘,陸漫終於平復好心情,走出淨房。
一出去,正好聽見姜玖在欣喜地宣佈特大好訊息,“……剛剛三嫂親了玖兒呢,玖兒也親了三嫂呢,天吶,三嫂的臉好軟好香哦。”
“軟”和“香”兩個字說得又重又得意,像是在說什麼稀世美味。
姜展魁饞得不行,還嘴硬道,“妹妹和三嫂都是婦人,所以才能親親。我和三哥是男人,不能幹這事,多丟人啊。”
這兩個熊孩子,氣死人了。
陸漫無語地坐去妝鏡臺前,由丫頭們給她梳頭。兩個丫頭忍笑忍得辛苦,還不敢讓陸漫看出來。
姜展唯聽了他們的話,嘴角抽了兩抽,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想到了那晚,他心裡只有恨和怨,居然沒有一親芳澤。這些天來,他經常會想起那晚陸漫絕望和傷心的哭聲,心裡也有些自責,自己的確很沒用地欺負女人了……
姜展唯昨天晚上回到前院書房,因為太晚沒有進內院。他聽柳信和柳青講了一下這些天家裡發生的事情。柳信兩人是下人,又都住在外院,知道的情況不詳細,只大概講了一下。他不在家的兩個月裡,陸氏中規中矩,忙碌著救治老駙馬,沒做過一點出格的蠢事,更沒鬧過什麼笑話。
唯一一件大事,就是為了救旗長的命,在院子裡不顧形像地大呼大喝攔住了把旗長拖去外院的婆子們,並領著小兄妹和婆子去鶴鳴堂求情,還真的保下了旗長。而且,在那以後,長公主居然同意以後府裡主子聚會,都會叫上小兄妹,對陸氏也更好了。
對於長公主叫小兄妹聚會這一舉動,姜展唯很是不以為然。
不過,這麼長的時間陸氏幾乎沒有表現出任何失當行為,姜展唯覺得實在不符合她易衝動和喜怒無常的個性。是自己想錯了,還是她真的改過了?
早晨,他去清風院的時候,顧嬤嬤話裡話外說陸氏很有些心計和小手段,為了籠絡小兄妹的心,經常給他們吃不妥當的吃食,叫什麼鐵板燒。那些東西看著特別腌臢,又黑又糊,有些東西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連下人家炒出來的菜都不會那麼難看。昨天就是請他們去蘭汀洲吃鐵板燒,才遇上大雨回不來的……
雖然他感激陸氏求了旗長,但心裡還是有些埋怨弟弟。早就囑咐他不要過多跟陸氏來往,現在不僅來往密切,居然還跑去她那裡住了。
那陸氏,還真的有些小手段。她是想透過弟弟妹妹來討好他嗎?
可當他看到弟弟妹妹歡快的笑臉時,卻說不出一句埋怨的話來。這麼多年了,他們似乎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笑聲也沒有這麼清亮過。
看看桌上的早飯,並沒有不妥當的吃食。那碟山藥紅棗糕和兩小碗鮮蝦小餛飩,就是陸氏讓丫頭拿錢讓廚房專門給兩個孩子做的。
再看看對面的陸氏,美麗沉靜,舉止優雅。難道,這才是她真正的稟性,以前的所有名聲,真的全是她繼母搞的鬼,上吊也不是她狠心和任性,而真的是被逼狠了?
早飯擺在東側屋的炕上,四個人一起吃飯。姜展唯和陸漫分坐炕幾的左側和右側,小兄妹坐靠裡一排。
陸漫沉默地低頭吃著飯,想著該怎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