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合計著,既然榆青院是姜三奶奶的孃家,她肯定會去那裡。
小喜又把劉四姑娘的一副赤金鐲子送給姚婆子。姚婆子掂著沉甸甸的金鐲子高興壞了,想著小喜是個妥當人,直接說把西北側門的鑰匙重新配一把,讓小喜隨時用。
有了鑰匙的小喜,就經常偷偷去聽“壁角”。
終於等到何氏帶著兒女去看榆青院的那天,小喜開啟門,直接去求姜三奶奶。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在姜三奶奶願意給自己姑娘看病前,她們絕對不能透露自己姑娘的身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可姜三奶奶有所顧忌,還有下人的阻止,並不願意幫這個忙。
兩人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小喜又聽姚婆子說,姜三奶奶的弟弟何公子也會看病,許多下人都找他看病,少給或者不給診費他都不會生氣。又說何公子如何俊俏無雙,如何沒架子,如何惹得許多小娘子沒病裝病去看他,等等。
劉四姑娘聽說後,又燃起了希望。若能請動何公子看病,他看不好,說不定還會去請教他的神醫姐姐……
於是,小喜就在西北側門等何承。雖然何承一天幾次路過那扇小門,但有時候有經過的路人,小喜都無法跟他單獨說話。今天終於等到了只有他一個人,便急不可待地把他拉了進來。
何承心裡忐忑,被小喜一路強拽著去了一個小院子。這裡非常偏僻,在劉府花園的後面,四周都是綠樹翠竹,極目處才能隱約看到大片屋舍。
那個小院非常舊,圍牆上的白灰斑駁不堪。進了小院,前後只有六間房子,門和窗欞也非常陳舊,上面的朱漆已經暗淡,還有脫落。
何承被小喜拽進院子,來到了屋門口。
到了這裡,何承又後悔起來。他甩掉小喜的手,漲紅了臉說道,“我是一個男人,怎麼能進姑娘的閨房,這於禮不合。”
屋裡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何公子,我即使是個女子,也知道醫者不分男女。何公子是見過世面的男人,亦是大夫,難道不知道這個理兒嗎?”
何承一聽,也的確是這個理,但依然有些猶豫。
屋裡的姑娘又說話了,“何公子請放寬心,我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只因身患惡疾,生母早逝,便被關在這裡,不便出去。醫者仁心,你都到了門外,就忍心看著我被病痛折磨而不管嗎?放心,你看不好,我也不會怪你,只需幫我保密即可。”
何承聽了,抱拳向屋裡拱了拱手,說道,“姑娘說得對,是何某著相了。在醫者的眼裡,只有病人,沒有男女。”然後,跟著小喜進了屋。
一刻鐘後,何承才表情凝重地走出屋子,又被小喜悄悄送出側門。
看到那位姑娘,聽了她的遭遇,何承萬分同情。他覺得那位姑娘跟姐姐當初一樣無助和悽苦,也跟姐姐一樣聰慧和自強。這樣的姑娘,他應該幫。幫了這位姑娘,就像幫了當初的姐姐。
當他每每想到姐姐被小陳氏丟進山裡,他都後怕不已。若當初姐姐在山裡不是遇到姐夫,不是被姐夫搭救,姐姐肯定已經死了。
打完這個比方又覺得不對,姐姐和姐夫終成眷屬,自己跟那位姑娘怎麼可能……
母親膽子小,姐姐懷著身孕,他不想讓她們費神。再者說,姐姐是大宅門裡的少奶奶,有些事不好讓她為難。所以,他決定自己想辦法偷偷幫劉姑娘治病,而不告訴其他人。當然,這些人裡不包括他的小廝白芷。
從這天開始,何承更用功了,每天看醫書都要看到將近子時,多是看有關症積方面的治療。書裡有不少這方面的記載,有些看得明白,有些卻不太懂。白天,他向陸漫提的問題也多了起來,有些問題還特別刁鑽,有時陸漫都要去查查醫書或是手札,再考慮半天,才能回答他。
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