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老太太正在屋裡發火,陸放明在勸著她。
見陸放榮來了,老太太罵道,“那個死丫頭呢?她回了孃家,居然不來給我問安就走了?”
陸放榮嘆道,“娘,算兒子求你了,你就別對漫漫有太多的要求了。漫漫不是何氏,她不會隨意被人拿捏。”
陸放明也勸道,“娘,如今的漫丫頭不是原來的漫丫頭了,不要用強,想辦法把她的心慢慢籠過來。”
陸老太太氣得上前打了陸放榮一巴掌,罵道,“你這是怪我拿捏何氏了?老孃一切謀劃還不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們兄弟倆。為了你們能出息,老孃受了多少苦,受了族親多少氣。你們考上狀元進士了,當了官,娶了妻,還納了妾,卻要埋怨老孃的不是……”又打了陸放榮兩巴掌,啐道,“都是你,為了那個該死的賤妾把姑爺和漫丫頭都得罪了。”
陸放明也生氣弟弟為了女人不顧前途,嘆著氣說道,“二弟,你為了那麼個小婦,把咱們兄弟的前程都搭進去,值嗎?”
陸放榮氣道,“當初也是為了咱們的前程,娘休了明珠。休了又怎樣呢?大哥還是沒升官。”
陸放明道,“現在不同往日,漫丫頭嫁進了長公主府,還跟黃大人的閨女好得緊……”
陸放榮冷笑道,“早知如此,大哥當初為什麼不對漫漫好一點呢?你是她的大伯!”又憂傷地說,“我不在家,若母親和大哥稍稍看顧她一些,我閨女也不至於受那麼多苦,苦得去上吊……”
陸漫一上馬車就把腰間的白繩子解下來。她本來想去仁和堂看看,但想到去了靈堂的人好像去別的地方不吉利。她就直接回了蘭汀洲,去淨房洗了澡,算是洗去了“黴氣”。
陸漫同下學回來的姜展魁吃的晌飯。姜玖在鶴鳴堂吃了晌飯後回來午歇,只帶回了旗長,豌豆黃留在了鶴鳴堂,說老駙馬捨不得它。本來連旗長都想留下,但姜玖說姜展魁下晌要“遛狗”,才把旗長帶了回來。
陸漫趁機跟他們做工作,說了想讓他們去東跨院住的話。見姜展魁瞪起了眼睛,姜玖癟嘴要哭,陸漫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跟祖母和大伯孃稟明,為了我能更好地照顧你們,你們正式搬到東跨院來住,以後那裡就是你們明正言順的院子了。否則,哪天人家說小叔小姑天天住在嫂子的院子不好,讓你們回自己的院子住,那你們還不得乖乖回清風院啊。”
若自己有一天離開長公主府,那麼這個蘭汀洲就會理所當然成為他們的院子了。以後姜展魁搬去外院,姜玖也能長期住在這裡。這也算自己幫他們爭取到的福利吧。
果然,陸漫的話一說完,兄妹兩個都呵呵笑起來。
姜展魁還想得長遠些,對姜玖說道,“這樣很好呢。等明年哥哥搬去了外院,妹妹一直同三嫂住在一起,哥哥也放心。”
午歇起來後,陸漫穿了一套天青色上衫和長裙,只領口和裙襬處繡了幾朵小小的淡紫色的小花,頭上也只戴了兩根碧玉簪。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鮮豔的顏色,她覺得即使沒有戴孝,禮節上也說得過去。若有人要吹毛救疵,也能挑出理兒。若知道內情的,也能理解她為何如此做為。
柳芽有些不贊成,勸道,“三奶奶,還是繫條白繩吧,或者在頭上插朵小白花也好啊。”
陸漫搖頭,非常固執。她連白玉簪都不想戴,何況小白花。
她又讓姜玖穿了件海棠紅的半臂衫子,和一條銀紅長裙。
陸漫帶著姜玖帶去了鶴鳴堂。沒帶姜展魁去,姜展魁也不稀罕去。老駙馬的潛意識中,對庶女沒什麼感覺,但對庶子始終不好。而且,庶女再得寵也威脅不到別人,庶子經常去大家長面前刷存在感就會有人不高興了。
現在看來,老駙馬的確有先見之明。姜展唯這個庶子真的厲害,就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