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去看看。
不說何承,高院使、付院判都煩死他了。但這些貴人他們也惹不起,只要他沒有做出格的事,拿他也沒辦法,只有把他的主治御醫換成了別人。
趙復爾是趙貴妃的侄子,趙侍郎的兒子,天天有手好閒,不學無術。原來趙貴妃還是個婕妤,趙侍郎也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從四品官,趙復爾就只能跟中低層官員的子孫混。自從趙婕妤生了兒子,升了貴妃,他們趙家就雞犬升天,趙復爾也一躍成為京城的著名紈絝,跟宋憲、孫和良等人成了酒肉朋友。
趙復爾知道貴妃姑姑和父母都不喜長亭長公主府的人,自己堂妹屈居給姜展唯當二房,他們還不願意。特別是那個姜老傻子,還敢打他的父親。
還有那個太子,見著自己和自己家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讓他十分不爽。有什麼了不起,他現在是太子,幾年以後就該讓位於自己的小表弟了。
他不敢動長公主府的人,也不敢動太子,而何承跟這兩家都有關係,還只是個從六品的小官。
若是能把宋憲挑起來鬧事,最好自己也能跟著點些便宜。即使佔不到,也能出出惡氣,噁心噁心他背後的人。
所以,他一直不遺餘力地挑唆著宋憲。
他見宋憲沒言語,又悄聲說道,“你可是郡王爺世子爺,當今皇上的侄孫子,想得到什麼沒有?真的悄悄吃一嘴,他為了面子也不敢洩露出去……”
宋憲冷哼道,“洩露出去爺也不怕。頂多挨幾十板子,讓爺去守個幾年的皇陵。為了美人兒,挨罰也情願……”
何承心煩意亂,不想回新家,想找姐姐說說話。這麼多年了,哪怕心裡再不痛快,只要跟姐姐說說話,心情就會慢慢安寧下來。還有那件事,他跟別人都羞於出口,也只有跟姐姐商量商量。
出了太醫院外科診部大門,何承對車伕說道,“去東輝院。”
他上下衙,除了帶小廝白芷,還要帶三個護院。這三個護院都是黑暴營退下來的,非常厲害。
到了東輝院,已是皓月當空,星光滿天。
扣開大門,還沒走到垂花門,就聽見了院子裡的歡笑聲。有孩子們暢快的笑聲,老駙馬的大嗓門,還有姐姐軟糯的笑聲,以及一個陌生的清脆笑聲。
他的嘴角勾了勾,鬱悶了一天的心情,似被晚風一下吹散了。
他快步走進垂花門,看見陸漫一家人都坐外廊下乘涼說笑。
他笑道,“什麼事情,讓你們樂成這樣?”
小哥倆蹣跚著向他跑去,大叫道,“爹爹回,爹爹回……”
老駙馬說道,“唯唯快回來了。”
姜悅也大聲說道,“舅舅,我爹爹立大功了,就要回來了。”
何承彎腰把小哥倆抱起來,笑道,“是嗎?那感情好。”
陸漫跟他笑道,“三爺讓柳壯快馬送信回來,說接替他的官員已經到了那裡。他們交接完後就會搬師回朝,大概十月初能到京城……呵呵,時間過得真快,就快把他盼回來了。”
老駙馬嘿嘿笑道,“長亭說了,等唯唯回來,讓你再多生幾個小子。現在我也喜歡唯唯了,不嫌棄他的兒子。”
陸漫氣得瞪了老傻子一眼。丁玉盈咯咯大笑起來,她現在越來越喜歡這位可愛的老駙馬了。他說話雖然口無遮攔,卻總是一言中的,讓人反駁不了。
陸漫又道,“三爺說他不能參加你的婚禮,給你帶了樣玉石擺件做賀儀。”
何承笑著謝過。
眾人說笑幾句,何承又道,“姐,我還沒吃飯,餓了。”
陸漫趕緊讓人去弄些酒菜。
等到酒菜上桌,那些人也都各自回去歇息了。
何承猛喝了幾口酒,才把宋憲得腸癰去住院,又起了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