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爺子進屋只朝站起身來的江又梅點點頭,便直奔桌上的畫卷而去。開啟畫卷一看,竟是激動的鬍子都抖動起來。說道,&ldo;妙,妙,妙啊。老夫追逐大半生也未達成的心願,這幅畫竟是替老夫達成了。坐觀雲海,臥聽竹聲。人生能到這一境界,足矣。&rdo;
別一個老者也是頻頻點頭,緩聲說道,&ldo;南山居士此畫如深山道士,修養已成,神氣清健,竟無一點塵俗。&rdo;
鄭老爺子看了一眼江又梅,哈哈笑道,&ldo;孔兄,你能猜到那南山居士是怎樣的一個人嗎?&rdo;
老者捏著鬍子搖搖頭,說道,&ldo;老夫有幸去福郡王府看過&l;東方不敗圖&r;,如今又有幸看到這幅&l;竹林聽風&r;圖。雖然畫風同樣寫實、明快,但一個偏明艷、綺麗,一個偏內涵、恬淡。同一種畫風,卻畫出了兩種迥然不同的風格。老夫還真猜不出那南山居士到底是如何一種人。不過,這種多變的風格卻是之前我們熟知幾種畫派無法做到的。可惜了,那南山居士太過神秘,竟是無法得以一睹真顏。&rdo;
兩個老頭旁若無人地大誇了這幅畫,又談了一會兒畫派、畫風、南山居士、&ldo;劉關張諸葛孫明&rdo;摺扇,又譏諷了一番李世齊拿著&ldo;東方不敗圖&rdo;令人啼笑皆非的耍寶,等等。之後,鄭老爺子把孔老爺子送到了食舫門外,孔老爺子馬上要趕回京城去。
送走孔老爺子,鄭老爺子回來就沖江又梅笑道,&ldo;這幅畫老夫甚喜。老夫出一萬兩銀子購買此畫。&rdo;又對鄭泓清說道,&ldo;去取一萬兩銀票來。&rdo;
江又梅擺手道,&ldo;此畫不值一萬兩,鄭院長客氣了。若鄭院長一定要付錢,六千兩銀子足矣。&rdo;江又梅可不敢真的就收下一萬兩,這畫雖然不錯,但遠比不上&ldo;東方不敗圖&rdo;在這個時代引起的視覺衝擊和深遠意義。為了南山居士一世的好名聲,也為了長期的經濟效益,不能多收一文錢。當然吃虧少收銀子也不是江又梅的個性,六千兩銀子還比較折中。
鄭老爺子多精啊,他家有許多古今名畫,自然會估算畫的價格。他雖然極喜這幅畫,也算得出來這畫值不了一萬兩銀子,畢竟作畫的人並沒有作古。不過,如此優秀的畫卷至少也值個六至八千兩銀子。但因當初李世齊給了那麼多,他也不好意思少給啊。
如今江南山居士主動提出降價,他也樂得少給,又不好多佔便宜。說道,&ldo;六千少了,七千兩銀子吧。&rdo;
鄭泓清便開了他的&ldo;保險櫃&rdo;,拿了幾張銀票出來給江又梅。江又梅笑眯fèng了眼睛接過來。
江又梅揣好銀票,就說了想請鄭老爺子去李府為自己弟弟說合親事的事情。
鄭老爺子開始以為江又梅主動把畫拿過來有啥為難的事情相求,結果只是這件小事。雖然他還從來沒幹過這事,但為南山居士的弟弟成就一段姻緣也算風雅之事不是。就笑著點頭說道,&ldo;得南山居士看得起老夫,老夫當然願意去成全這樁好事了。&rdo;
兩人商定,今天下午鄭老爺子就派人去李府遞貼子,明天鄭重上門說合。
談完正事,江又梅就提出告辭。鄭泓清極力挽留道,&ldo;貴客上門,已時至晌午,不吃飯就走,不是我們主家待客的道理。&rdo;
江又梅笑道,&ldo;小女尚幼,留她在家中這麼久,心中掛念。&rdo;
鄭大老闆就拿出一塊鍍金牌子給她,&ldo;以後林太太拿著這個牌子來一點味食舫吃飯,或是到任何一家鄭家開的一品店鋪買物什都打對摺。這是我發出去的第二張牌子,第一張是與我有同窗之誼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