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江又梅竟是紮了幾次手。&ldo;哎喲&rdo;的叫聲讓顧氏心疼得要命,&ldo;哎喲,大奶奶快別做了。興許是念哥兒得了案首,你心裡高興,靜不來,就容易扎手。&rdo;
江又梅笑著搖搖頭,還是固執地做著針線活。
大概亥時林昌祁才回來。江又梅起身幫他脫了外衣問道,&ldo;大爺還吃點東西嗎?&rdo;
&ldo;吃些吧,也餓了。&rdo;林昌祁道。晚飯時他基本沒動筷子,盡看著那叔侄兩個吃了。又拉住要出去的江又梅說,&ldo;你歇著,讓下人們去做。&rdo;
旁邊的顧氏春花蓓紅便出去讓周氏做些吃食。
房裡只剩下兩個人了,江又梅問道,&ldo;大爺,那兩個佟掌櫃咋來了咱們家?&rdo;
林昌祁道,&ldo;他們已經不是什麼掌櫃了,也早就離開了吉福酒樓。&rdo;
江又梅一愣,&ldo;為什麼?像老佟那麼好的掌櫃可是不容易找。&rdo;
林昌祁道,&ldo;幾個月前,老佟掌櫃被汙貪沒吉福酒樓的大筆銀錢,做假帳,被周振峰那個二桿子讓人剁掉了三根手指頭,又把他們叔侄攆了出來。&rdo;
老佟掌櫃怎麼可能汙錢!江又梅抬起眼皮看了看林昌祁,也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他的手筆。說道,&ldo;那他們現在為大爺所用了?&rdo;
林昌祁笑道,&ldo;是,也不是。&rdo;
看他不願意多說,江又梅又拿著中衣做起來。林昌祁卻是坐在她面對一直看著她,那種眼神愣愣的直直的,讓江又梅這個老皮老臉的人都有些臉紅不好意思起來。
江又梅瞪了他一眼,嗔道,&ldo;哪兒有你這樣看著人家的?&rdo;
林昌祁笑笑,才把眼神轉向別處,不大一會兒,又轉過來盯在江又梅的臉上。
江又梅被他盯得實在有些不好意思,便轉了轉身,側臉對著他。
林昌祁呵呵笑了幾聲,說道,&ldo;阿梅,或許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好‐‐只有我知道。&rdo;頓了一下,又來了個大拐彎,&ldo;不對,還有我爺爺和我爹也知道。&rdo;
前半句雖然拗口,但聽著還像情話。後半句又把他爺和爹扯進來,真是不倫不類。江又梅有些哭笑不得,笑道,&ldo;莫名其妙的,大爺說什麼吶。&rdo;
其實,江又梅對一些事情已經有了些揣測,但只要林昌祁不明說,她也從來不問,樂得做一個不操心的簡單小女人。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是春花蓓紅端著託盤來了。
周氏知道林昌祁的口味,做了一大碗香菇雞湯麵,又拌了盤陳皮兔丁,一盤蝦燜青豆。
林昌祁到底是世家裡教出來的,雖然吃得快,卻依然優雅。不像小包子和小胖墩,吃快了,便顯得狼吞虎嚥的。
今晚月朗星稀,月光透過窗外怒放的臘梅照進雕花窗欞,屋內的紅木雕花傢什若隱若現。一簾厚重的紅羅帳把朦朧的月光及浮動的暗香擋在了外面,帳內春光一片。今夜的林昌祁非常特別,時而溫柔,時而狂野。
嘴裡還時斷時續地念叨著,&ldo;阿梅……咱們還能活著……真好……&rdo;
&ldo;……有了你……足了……&rdo;
有了這樣的丈夫,自己也該知足了……
江又梅就像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