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辭墨和歐陽士一起坐在老爺子旁邊看他侍弄花草
水靈端了一個小几過來,梅香倒上茶。
江意惜也進了上房,站在小窗邊往外看。
她回頭對坐在羅漢床上的孟月說,“我怎麼覺得大爺瘦了呢?”
孟月起身走過來,向外面望了一眼,低聲說道,“沒有,還那樣。”
江意惜又道,“或許那位歐陽將軍壯實些,顯得他瘦了。”
孟月瞥了歐陽士一眼。覺得不該偷看外男,要拉著江意惜離開窗邊。
江意惜腳下沒動,“大姐說那盆牡丹花開得好,就送你啦,大姐拿回府裡養。”
孟月又看出小窗,那盆牡丹雖然剛剛開始打花苞,但莖葉健壯,同時開了十幾朵花。她剛才誇了幾句,弟妹就放在心上了。
孟月笑彎了眼,“謝謝弟妹,我再給小侄子做兩身衣裳。”
歐陽士和孟辭墨就坐在那盆牡丹後面,看花的同時也看了幾眼那兩人。
似錦繁花中,孟辭墨清貴俊雅,風光霽月,更顯得歐陽士相貌普通,平平無奇。
酒菜擺好,三個男人去東廂吃飯喝酒,江意惜幾人在上房吃。
酒足飯飽,孟辭墨帶著歐陽士走了。
他們一走,老爺子就來到院子裡。他給站在窗邊的江意惜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他覺得那個後生不錯,讓江意惜跟孟月談談。
一頓酒喝下來,老爺子很滿意歐陽士,穩重,溫和,很適合老實木訥的長孫女。
不長記性
江意惜的頭皮有些發麻,但這話也只有她能跟孟月說。
黃馨已經去西屋晌歇了,孟月盤腿坐在側屋炕上做著小衣裳,是給江意惜還沒出世的孩子做。
江意惜走進側屋,坐去孟月旁邊。
“大姐,”
孟月沒抬頭,“嗯?”
“你,你看歐陽將軍怎麼樣?”
孟月猛地抬起眼皮看向江意惜,“弟妹什麼意思?”
臉也沉了下來。
江意惜還是硬著頭皮說,“歐陽將軍今年二十五歲,妻子在生產時死了。聽大爺說,他人很好……”
孟月明白她想說什麼了,氣得臉漲得通紅,眼淚都湧了上來,悲憤道,“弟妹,我祖父祖母還沒嫌棄我,你就先攆人了。我礙著你什麼了?不就是今天來你嫁妝莊子上吃了一頓飯嗎?你嫌棄我,我這就走。”
說完,就用帕子捂著臉嗚嗚哭起來。
她還有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自己如今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只能嫁那樣的人了?若她嫁了,不僅黃家人會笑話她,所有的人都會看她笑話。
江意惜知道她或許會抗拒再嫁,卻沒想到會這麼抗拒,說話夠誅心的。
忙拉住她說道,“大姐別多心,我怎麼可能嫌棄你。祖父、祖母都覺得你還年輕,應該有自己的幸福,我家大爺也是這個意思……”
孟月搖頭哭道,“在黃家那幾年我受得夠夠的了,不想再嫁人。”
江意惜道,“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壞。看看祖父,對祖母多好,一輩子琴瑟合鳴。我家大爺從來沒欺負過我,還有我爹對我孃的情誼……”
“不管男人好不好,我都不想再嫁。初嫁從親,再嫁由身。你們再逼我,我就搬出去住,或者去死。”
江意惜住了嘴,她不敢再勸了。
她們的聲音有些大,老國公走了進來。
他看到哭得傷心的長孫女,嘆了一口氣說道,“月丫頭,祖父和辭墨也是為你好。你還不到三十歲,餘生漫長,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孟月搖頭道,“祖父,我不想再嫁人,只想過現在這種平靜日子。求你了,你們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