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家,不能在這裡任性。
他也沒吃早飯,領著江大和旺福回江府。
水靈道,“天還下著雨,奴婢去叫輛馬車。”
“雨不大,無需。”
江大還是把斗篷和蓑衣給主子套上。
幾人正要走進江府所在衚衕,樹下走出一個丫頭擋住去路。
小丫頭打著油紙傘,穿著綠衫,很是面熟。
她自我介紹道,“江二公子,奴婢夏柳,是鄭姑娘的丫頭。”
江洵想起來了,是鄭婷婷的丫頭。
他下馬說道,“你們姑娘有何事?”
夏柳紅了臉,鼓足勇氣輕聲說道,“我們姑娘被長輩訓斥,禁了足。她讓奴婢來跟公子帶句話,她對公子痴心不改,非公子不嫁。”
江洵感動得眼圈發紅,胸中的鬱氣隨風飄散。他覺得,姑娘家都能做到這一步,他做為一個男人,不能什麼都不做。
他說道,“回去跟你們姑娘說,我的心意跟她一樣,非卿不娶。明天休沐,鄭家長輩都在家,我會親自去鄭家跟長輩袒露心意。他們不同意,我就等。還請鄭姑娘愛惜身體,等到我娶她的那一天。”
夏柳眼裡漾出笑道,姑娘一腔痴情沒有錯付。
“奴婢會跟姑娘說清楚,也江二請公子保重。”
江洵回到自己小院。
秦嬤嬤嚇了一跳,“哎喲,二爺這是怎麼了?”
她知道二爺昨天去找二姑奶奶,不知他們說了什麼。
江洵把下人遣下,神情更加嚴肅。
“嬤嬤,昨天我姐跟我說了我娘和鄭叔的事。你是扈家老人,我孃的事你肯定清楚,再說仔細一些。”
夏柳回到院子,鄭婷婷還在抄《女戒》。
長輩以她患病為由,沒讓她去大長公主府。罰她禁足三個月,抄《女戒》三十遍。
鄭婷婷聽了夏柳的話,喜極而泣。
添一把火
鄭婷婷看向窗外,濛濛雨霧裡,滿院子落櫻繽紛,盡頭那兩扇大門關的緊緊的。
長輩們怕她“亂跑”,不僅禁了她的足,門口有婆子看守,晚上還要鎖院門。
因為她說過,她要出家當姑子。
這不是危言聳聽。
鄭婷婷第一次對男人動心,是看到江洵以後。
俊朗,英武,彬彬有禮,總是面帶笑意……
後來她陸續從江意惜和鄭玉那裡得知江洵的各種情況。勤奮,上進,開朗,豁達,武藝超群,不近女色,想盡快撐起二房,讓二房的人不再受欺負……
鄭婷婷理想中的良人,就是這樣。
她為他心動,卻不敢說出來,聽命家裡定了那門親。
可那個男人讓她傷透了心。
想盡辦法終於退親了,卻惡言惡語滿天飛。
那次她去浮生居散心,江洵也去了。
漫漫風雪裡,江洵對她說了一句話,“你是好姑娘,那個人不值得你託付。”
望著那個匆匆走遠的背影,她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她想了又想,少年的確說了那句話。
之後兩人又有幾次見面。她看得出來,江洵看她的眼神不同於看別人,帶著熾熱和關心。她明白了,他的心同自己一樣,傾慕著對方。
後來聽說,江洵更用功了,迫切想在春闈中取得好成績。
她直覺,江洵那麼想取得好成績,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自己。
再後來,父母也看上了江洵的人品和前程,有心把她許給他。
她歡喜不已,等著作他的新娘。
不成想,祖父和父母又變卦了,嫌棄江家門戶低。哪怕江洵成了晉和朝最年輕的探花,被封為御前二等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