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墓地,林大郎的墳就在那裡,裡面埋的是林大郎緊剩的幾根骨頭及一雙鞋子。這裡已經有人在給故人祭祀了。

來到墓前,把貢品擺上,小包子先把墓碑擦了擦,又把墳頭打掃了一下,就跪了下來,江又梅也跟著跪了下來。

小包子邊燒著紙,邊哽咽地念叨著,&ldo;爹,兒子和娘今天又來看您了。娘現在的病好了,兒子日子好過得很咧。不用再擔心會餓著、冷著,也不怕娘親會突然不好沒錢看病了。兒子現在長高了也長胖了,還上了學堂咧,先生說兒子只要日日勤奮不懈怠,一定會光耀林家門楣的。咱家也蓋了新房子,還買了一百畝好田,日子好起來了。爹您在那邊也別省著,我和娘給您多送些錢,您也別委屈自己捨不得花。……&rdo;

小包子對著墳頭匯報這一年的家庭收入、生活、學習情況,江又梅心裡也在默唸著,&ldo;林大郎,我雖然不是你原來的媳婦,但我會把小包子當我親兒子一樣待的,你如果在天有靈,就保佑我們健康平安,小財不斷、大財常出現。&rdo;

等小包子把這一年家裡的情況事無巨細地匯報完,又傾述完了思念之情,帶的紙錢也燒完了,兩人就磕了三個頭,起身回南山居。小包子的情緒很是低落,江又梅就一手提著裝祭品的食盒一手牽著他默默地走著。

小包子還是打破了沉默,&ldo;娘,我原來在心裡埋怨過爹爹,我是不是很不孝?&rdo;

&ldo;兒子埋怨爹爹什麼了?&rdo;江又梅問。

&ldo;娘親病沒好的時候,兒子經常會因為沒錢或受欺負就來爹爹的坆頭找爹爹說話,嘴裡說著想爹爹的話,可是心裡卻埋怨爹爹為啥要那麼傻,他去當了好漢,卻讓咱們吃不飽飯,還要被二狗子那些壞小子打。我那個時候小,以為只心裡想不說出來爹爹就不會知道,別人也不會知道。可現在我讀了書,知道了在心裡想長輩的不是也是不孝的。我原來那麼做是不對的,我不該那樣想爹爹的。&rdo;小包子越說越難過,聲音又哽咽起來。

&ldo;兒子這麼想沒有錯。&rdo;江又梅緩聲說,&ldo;你爹爹肯定也非常後悔沒顧著自己丟了命,他倒一死百了,但他的親人可受苦了。所以,不用你說,他在那邊已經後悔了。&rdo;

江又梅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罵著林大郎,你個傻冒,你倒當了英雄,只是這個時代沒有見義勇為獎,也沒有烈士家屬被優待的政策。你婆娘已經被欺負死了,要不是我來了,你兒子還不定被人欺負成啥樣呢。

兩人回到家,一進院子熱鬧的喜氣便把小包子的一腔愁緒衝散了。今天都在老院子裡過年,廚房裡煎炸的聲音傳得老遠,撲鼻的香味瀰漫了整個院子。

&ldo;念哥兒回來了,好吃的餅都擺上桌了。&rdo;二春流著口水說。

宋望才在邊上笑罵道,&ldo;就知道吃,吃,天天也沒餓著你,三句話還離不開個吃字。&rdo;

又笑著對小包子說,&ldo;今兒早宋大娘做了你喜歡的蘇糖餅,看看像不像你娘做得那麼好吃。&rdo;

小夏非常有眼力價的端來了一盆子清水讓他們洗手,順手又把江又梅手上的食盒接過去。

眾人進了堂屋,還是一家子一桌。今天的早餐也非常豐盛,有蘇糖餅、蔥油餅,醪糟蛋。今天是吃兩頓,早飯比較晚,午飯和晚飯合成一頓,要從下午一直吃到晚上。

飯後,照例是兩個無所事事的小屁孩出去玩。

江又梅和周氏、小夏開始忙碌年飯。今天的年飯可謂相當豐富,有雞、鴨、魚、香腸、臘肉、臘排骨、臘豬頭,又炸了蘇肉,做了扣肉,等等。

夜裡,還要再包次餃子,又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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