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承已經知道那件事了。他說,楊老太爺昨天親自去跟謝國公說了這件事,感謝韓莞救了孩子,還認為義女。
韓莞翻了個白眼。她救了孩子,要感謝也應該感謝跟她有關係的韓家,為何要去感謝謝家?
謝明承失笑。“看你,只要對孩子有利,何必在意那麼多。楊家除了楊老大人,後兩代子弟都比較平庸,最高位也只做到四品。蔡家亦是如此。你認了孩子當義女,再有我們齊國公府當倚仗,他們不敢看輕孩子。”
這點韓莞無可辯駁。在許多大家庭裡,哪怕是親人,也要看用得上用不上。
指妃
韓莞又說了對周大娘的猜測。
謝明承有些吃驚。他沉思片刻說道,“若是周大娘同楊、蔡、武三家之一有舊怨,更有可能是武家。當初我去長州調查白蘇的時候,也順便調查了瓊音的一些情況。瓊音的曾祖姓周,是前朝舊臣。大梁改朝換代後,梁高祖惜才,任用了一批前朝文臣。
瓊音祖父犯罪被斬,罪名是謀逆大罪。這種罪名,哪怕是大赦天下,也得不到赦免。那次事大,舊臣中有一大半折了進去,只有武家等極少數人家毫髮無損,或許裡面有什麼貓膩……這事久遠,我也沒有過多關注。周大娘一直不願意承認自己是瓊音,不止是保護她,或許也是保護你。她的這種個身份萬莫洩露出去。”
韓莞瞭然。若真是武家祖先害了周家,周大娘是無意當聖母救了武家後人,還不忍心傷害那兩個小可愛,多麼悲催的人生……
或許武家是真小人,也或許梁太祖用完那些舊臣,找藉口清除了他們。許多歷史事件都是那麼的想似。
韓莞輕嘆道,“我昨兒一直在想,若我重生成周大娘該怎麼辦。無論身體上還是情感上,她受過的苦痛都是最悲慘的。”
謝明承說道,“那就找一個能與你共擔風雨的人。”
韓莞搖搖頭,“世上,最難揣測的是人心,最不堪一擊的是人性。是夫妻還大難來時各自飛,不是夫妻,人家憑什麼要跟你共擔風雨……”
謝明承道,“誰說沒有?你兩次救我於危難,別說風雨,連命都有可能搭上。你知道周大娘是瓊音,還以良民的身份把她藏匿於你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跟她共擔風雨的人。”
韓莞才覺得自己挺傻挺天真,喃喃說道,“這麼說來,我就是個傻女人。”
謝明承笑道,“有傻女人,就會有傻男人。我們的許多事都攪在一起,分不開了,我們都傻。”
韓莞苦笑。
謝明承又道,“你有一個我還是不錯的,不能對外人言的苦惱可以跟我說。我是貔貅,聽進去,不倒出來。”
韓莞點點頭,的確如此。
謝明承鬱悶道,“我也有苦惱,卻是不能對人言。”
“什麼?”
謝明承看著她,眉毛也搭拉下來,“我時常想啊,做為一個男人和父親,我是不是太失敗。兒子都這麼大了,還兩個,我居然連那個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說出去,誰不笑話。”
韓莞沒想到他會明晃晃地說這個,有些臉紅。嗔道,“誰又沒攔你找媳婦,那麼多女人想嫁給你,出去找啊。”
“我從一而終,只想找兒子的娘。”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
“言不由衷。”
“你說過不催我的。”
“我沒有催,就是說說心裡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謝明承又道,“等到下個月,我們把墳牽了,就帶著兒子去月亮湖玩。”
這兩件事都要去做,韓莞又點點頭。
謝明承看了一會兒手機才被韓莞送出空間。
她縮回手之際,謝明承在她耳邊說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