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嬤嬤急匆匆跑進來稟報道,“姑奶奶,丁家女婿來了。”
韓莞原本打算明天收拾丁家夫婦。因為丁婆子說她女婿三天後來拿銀子,也就是明天以後來。但人家提前來拿了,這件事只得今天辦。
她低聲跟春嬤嬤交待幾句,繼續吃飯。
春嬤嬤點點頭,又跑了出去。
不多時,丁婆子“嗷”的一聲哭叫,劃破了寧靜的小院。
“天哪,我家遭賊了。天打雷劈的玩意兒,肯定是春家人乾的。死婆子,把銀子還給我……”
春嬤嬤的大嗓門,“死婆子,你那臭嘴罵誰呢?我們可不背這黑鍋,走,咱們去縣衙,找青天大老爺斷案。你們丟了多少錢說清楚,憑什麼懷疑我們……”
丁婆子的哭聲小下來,她可不敢說。
丁老頭罵道,“你個死老太婆,鬧什麼鬧。我想起來了,當時去女婿家時,把那攢的一兩銀子拿走了。”又對春嬤嬤道,”春大石家的,莫氣,是我家老太婆記錯了。”
春嬤嬤堵在前東院門口撒潑道,“我抽你個嘴巴再說對不起,你能當我沒打人?缺德爛腸子的玩意兒,賊喊捉賊,還倒打一耙,看我不打死那個死婆子……”
春山拿著一把砍柴刀從房裡走出來,鼓著眼睛罵道,“敢汙我們家偷錢,問問我手中的刀答不答應……”
雖然春山瘦得像竹竿,但手裡的刀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把丁老頭夫婦和他女婿嚇得不輕。
正鬧著,春大叔帶著李里正、封和、孫金柱、孫大根、李三義、李四義等幾個三羊村有聲望的人和佃戶來了。
兩隻虎跟在後面,也鬧著來了。他們先跑進內院抱著韓莞,用小臉在她身上蹭了蹭。
一個說,“孃親莫怕。”
一個說,“今天就把那兩個細作攆了。”
還沒等韓莞說話,兩個小子又一陣風似地跑出了垂花門。
韓莞沒有跟出去,怎麼收拾那兩個惡人已經交待給春大叔了。
如意料中一樣,春大叔把幾年的帳一筆筆說出來,丁老頭夫婦不敢說自己也昧了主子的錢,這樣會罪加一等。若是錢還在,受罪也值當,可錢已經被他們拿走了。如今是雞飛蛋打,只求能夠從輕發落。
他們說一賣了錢就都被韓大夫人院子裡的羅管事收走了,他們不敢不交。
羅婆子或她兒子在收了糧食後都會來一趟三羊村,李里正和許多村人看到過,春大叔三人也承認他們看到過丁老頭交錢。但沒有字據,具體交了多少外人不知道。丁老頭夫婦拿著主子的錢不給主子卻給外人,哪怕是被逼迫,也必須擔責。
丁婆子偶爾要說一句實話,都被狡猾的丁老頭化解並暗示她該怎麼說。春大叔不僅裝作沒聽出來,還一副相信丁老頭的樣子。他就是讓丁家夫婦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韓大夫人和羅管事,這是姑奶奶的意思。
韓莞之所以讓春大叔這樣做,不僅因為他們提前把銀子拿了,更是想讓世人知道韓大夫人如何荷待韓莞,以後才更容易跟韓家劃清界線,甚至把原主之前做錯事是受到韓大夫人脅迫說出去……
李里正等人才知道韓娘子原來是平西侯府過繼的姑奶奶,而這位姑奶奶貌似跟侯夫人不合,侯夫人讓丁家夫婦敗壞她的名聲,收刮她的錢財。那侯門夫人真是太毒了,怪不得男人被皇上治罪。
他們還聰明地認為,韓娘子之所以現在收拾丁家夫婦,是因為平西侯被關進了監獄……
春大叔幾人把已經攤軟的丁家夫婦綁了,同李里正、李三義、孫金柱一起去了縣衙。他們走之前,春嬤嬤趁亂使勁掐了幾把丁婆子,痛得丁婆子“嗷嗷”直叫。
三羊村距縣城一個多時辰的腳程,把人押去那裡已經申時,今天肯定審不完,等明天有了結果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