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害喜害得厲害,人都瘦了一圈。見許蘭因又拿來兩小壇醬黃瓜,笑得眉眼彎彎,「我現在也只有吃這種小黃瓜才能下飯。」
許蘭因笑道,「這是今年的新黃瓜,更好吃。」
李氏聽了,趕緊讓丫頭拿碗來,夾出一根吃了,笑道,「果真更香脆。」
許蘭因在這裡吃了晚飯,又跟閩戶講了古望辰和蘇晴的事,才領著兩個小姑娘回家。
五月二十,梅氏已經坐完了月子。
許蘭因去看了她,覺得她還不宜馬上出行,讓她再養養。
人的情感真是玄妙。許蘭因恨古望辰恨到了骨子裡,也不算喜歡蘇晴,可不知為何那個孩子就是能讓她心軟。為了孩子,她也希望梅氏的病快快好起來。
而趙無,走之前說好幾天就回來,可如今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依然未歸,讓許蘭因非常牽掛。
二十六的下晌,日頭亮得刺眼,樹上的蟬鳴聲吵得人心煩,花子沒精打彩地趴在廊下。許蘭因剛吃完在水井裡鎮過的糖豆沙,就聽見小柱子的大嗓門,「二奶奶,二爺回來了。他先去了衙門,讓何東大哥回來送信。何大哥送完信,又去請大爺了,讓二奶奶多備些酒菜。」
他的這記大嗓門,讓院子裡立即喧囂起來,連花子的「汪汪」聲都大了幾分。
葉嬤嬤請示了做些什麼菜,就帶著丫頭去市場買了。
許蘭因坐在窗邊盼著,看著太陽漸漸西斜,天地間的彩色越來越濃鬱,才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匆匆走過前面的偏廈,向上房走來。
許蘭因迎出門,嗔道,「你說過幾天就回來的,怎麼今天才回來?知不知道我很擔心的。」
趙無快步走到她跟前,先看了看她的肚子,笑道,「你的肚子長大些了。」
許蘭因用手比劃了一下,又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胎兒現在這麼大,大概有三到四兩重,已經開始長小屁屁了。」
趙無哭笑不得,覺得媳婦自從懷孕後越來越愛跟自己撒嬌了。他當然喜歡媳婦的這個變化,捏了捏許蘭因的臉說道,「不害臊,這話萬莫被別人聽到。」
許蘭因看看趙無燦爛的笑容和大大的酒窩。明明自己說的是真話,他總以為在開玩笑。當然,她也只有當著趙無才敢口無遮攔,毫不設防。
兩人進了屋,趙無低聲道,「這次去的地方離昌州的五香山近,我去那裡轉了轉。」
「發現問題了嗎?」許蘭因問。
趙無遺憾地搖搖頭,拿著換洗衣物去淨房洗漱。
不多時,趙無披著濕漉漉的頭髮從淨房出來,許蘭因拿著帕子給他擦頭髮。剛擦兩下,就被趙無拉在腿上坐下,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想我了嗎?」
聲音低沉了一些,渾厚中帶著一點少年人的清朗,非常好聽。
許蘭因轉過臉看向他,脖子上的喉節上下滑動著,唇邊毛茸茸的黑胡碴也更明顯了一些。
她很想說,「你又長大了。」
但知道他不喜歡聽這種話,許蘭因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說道,「想,我盼你都快盼成望夫石了。」
趙無心花怒放,嘴唇在她的臉頰上游離起來。
兩人正親熱著,院子裡傳來匆匆的腳步聲。趙無輕聲道,「我大哥來了。」
話音剛落,抱棋的聲音響起,「大爺來了。」
兩人趕緊從臥房去了廳屋。
酒菜已經擺好,許蘭因先沒講那件事,否則他們連飯都吃不好。
趙無說了些在五香山無功而返的事。終了仙姑的蹤跡似乎被抹得太乾淨,乾淨得不正常。
終了仙姑是趙無母親的道號。
許蘭因又講了秦紅雨被秦澈禁足及她的心思,「……要不,我去跟舅舅談談,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