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財固執地說,「趙大叔就有那麼好。」
幾人又勉勵了王進財幾句,才把他送走。
王進財回家跟王三妮說了趙無及許家人對他的勉勵,以及他想去鎮上念書的事,還說一定要好好學,至少學兩年。前年他去鎮上的私塾學過幾個月,學不進去,就沒去了。
王三妮沉思片刻,說道,「他們說得對,你要比你爹出息,就要多讀書,多懂道理。你學會了,回來再教我。我也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天天呆在家裡,我們不強大起來,不厲害些,不僅你爹還會回來把家裡收刮乾淨,我那幾個好舅舅的眼睛也盯著咱們呢……」
飯後,許蘭因把碗收進廚房洗,趙無也隨後跟了進來。
許蘭因看了趙無一眼,說道,「出了什麼事,說吧。」
趙無臉憋得通紅,手足無措,猶豫了許久,還是艱難地說道,「姐,你能不能把存在你那裡的五百兩銀子給我,我,我有急事要用。」
許蘭因一下停下手中的活計,盯著趙無問道,「什麼急事?」
趙無的眼神躲開許蘭因的注視,飄向一邊,低聲說道,「是賀叔家有急事,他向我借的。」
不知為什麼,之前他最擅長的撒謊,卻是不敢對著許蘭因的目光說這個謊。
許蘭因的臉沉下來,一字一句問道,「看著我,不許說謊,你要銀子到底幹什麼?」
趙無的目光又看向許蘭因,吞了吞口水,只得小聲說道,「姐,你別生氣。我,我賭錢輸了。」
聲音在嗓子眼裡咕嚕。
「你去賭錢了,還輸了五百兩?」許蘭因低喝道,眼睛都瞪圓了。
「不止,一共輸了六百二十兩。」趙無低下頭,不敢看她。
許蘭因氣得伸手就揪住趙無的耳朵,使勁扭了幾圈,罵道,「你越來越有出息了,居然敢去賭錢,還輸了這麼多。」
趙無痛得呲牙咧嘴,不敢叫也不敢躲。難過道,「是我笨,鑽進了別人的套子。姐氣不過,就打死我吧,我也恨自己沒用,居然被幾個混混耍了。」
許蘭因也猜到趙無是被設計進去的。他有缺點,但絕對不包括賭和嫖。她手上的力氣又加了兩分,說道,「早提醒你要注意,卻還要往人家的套子裡鑽,捅出這麼大簍子。怎麼回事,說清楚。」
她鬆開了手。
趙無揉揉耳朵,說道,「昨天衙裡發了賞錢,我拿的最多,有二十兩銀子。晚上下衙後,徐大棒提議兄弟們湊錢喝酒。我本不想去,可他們說我賞錢拿得最多,不去不夠兄弟。我一直想跟他們搞好關係,就、就跟著去了……我喝得迷迷糊糊,幾人又聽了徐大棒的吆喝,去虎門賭坊賭錢。我覺得我們是捕快,再是賭坊也不敢跟我們使詐,就跟著去了。開始,我的手極順,一下贏了二百多兩銀子,想著趁手氣好再賭一把就能在縣城給姐買棟好宅子了,誰知這一把就輸了一百兩,之後越輸越眼紅,又聽別人的話借銀子賭,最後欠了賭坊了六百二十兩。」
第一百二十章 下狠手
這孩子賭這麼大是因為急於給自家買房子。
許蘭因氣得胸口痛,也只得緩下口氣說道,「徐大棒就是個小捕吏,同那種輸贏上千兩銀子的大賭坊聯手設計你,他還沒有那個本事。」
趙無咬牙道,「等我清醒後也反應過來,我是被他們耍了。徐大棒沒那個本事,肯定是章黑子讓賭坊跟他聯手做的。」又難過道,「今天,這件事在衙門裡傳遍了,我成了不成才的大賭棍。湯爺爺罵了我,說我不爭氣,小小年紀不學好。賀叔說那個賭坊是章黑子罩著的,還說我倒精不精,關鍵時候缺根筋……」
說著,眼淚都流了出來,又用袖子恨恨擦去。
許蘭因怒其不爭地說,「人家是設好套子了,就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