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哭訴著心中的委屈,馬國公如何無情,馬二郎如何不孝,謝氏如何目無長輩,封姨娘如何嬌媚。老太太也不像原來那麼記情,甚至還給張氏戴了個「好強」的帽子。
馬大郎是老太太一手帶大的,他跟大夫人的母子關係並不是像馬四郎跟大夫人那麼親近。作為長子,大夫人對他的感情是敬多過於愛。但是如今,馬大郎猶如她最後的一根稻草,她想抓住他,希望他能幫幫自己。幫她挽回在府裡的頹勢和尷尬境地。
聽了大夫人的話。馬大爺在心裡也不住嘆息,她把府裡的人都看成了對立面,即使有理的事也變成無理了。
馬大爺雖然是世子。但他頭上還壓著三座大山,也沒有那個本事幫到大夫人多少。何況,有些事他也認為大夫人做得不對。即使他覺得父親不該對母親那麼絕情,但做為兒子他也不好過多去幹涉父親的感情生活。不過。他認準了一樣,就是隻要聽老太太的話。準沒錯。
他的嘴遠沒有馬四郎能說會道,乾巴巴地勸著大夫人,讓她聽老太太的話,不要忤逆馬國公。不要太苛刻馬二郎等等。
馬大郎的態度讓大夫人失望不已。哭道,「娘天天盼著我兒立功回來給娘撐腰,你不僅不給娘撐腰。反倒給娘提了諸多要求。」
馬大郎急道,「娘。我們戰場上有一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娘現在的處境儼然已經走進了死衚衕,要想絕處逢生,必須打破陳規,改變之前的看法和做法……」
「大哥說得對,娘就靜下心來聽聽兒子的話,好好想想以後該如何做……」馬四郎進來說道。
劍閣一家幾口睡飽了,剛吃完飯,就有福慶院的人來稟報,今天晌午去福慶院吃飯,慶賀馬大郎升官。
這人剛走,外院的人就陪著謝宗揚來了劍閣。這可是稀客,謝宗揚還從來沒來過這裡。
馬二郎和謝嫻兒趕緊迎出了上房,謝宗揚則抱著在院子裡玩的真哥兒走了過來。真哥兒被「舅舅」抱在懷裡,小臉激動地通紅。
謝宗揚笑道,「今天給爹爹和大哥擺慶功宴,爹爹讓我來接四妹夫、四妹回家吃席。」
這個規格可夠高的了,讓嫡兄親自來請庶妹回府吃席。按理說,今天就是謝家不擺宴,她這個做女兒的也應該回去看望從前線歸來的父兄。
謝嫻兒雖然想念謝宗啟,但她還是沒想過今天要回謝家。如今謝宗揚來接她了,她也不好裝病不回去了。
只得請謝宗揚坐在廳屋,自己一家三口換出門作客的衣裳。
從謝嫻兒開始換衣裳起,太極就甩著尾巴不停地給她作揖,它好久沒有出去玩了,也想去。謝嫻兒不同意,指了指窗戶外面說,「你去了,寶貝咋辦?」
熊大姐好孤獨哦,正一個人可憐巴巴地坐在院子裡望著他們的這扇小窗戶。
太極已經顧不上熊大姐了,它不敢去纏大肚子的謝嫻兒,便緊緊抱住了馬二郎的腿,被一路拖行到院子裡。馬二郎甩了幾下腿都甩不掉,又不敢強行拉扯,怕它把自己的褲子拉下來,急得讓人去拿柳樹枝來教訓它。
謝宗揚看到又哭又叫的太極好笑不已,這哪裡是隻貓,這就是一個攆路的孩子。便說道,「它又不是沒去過咱們家,想去就去好了。」
謝嫻兒指著熊大姐說,「它去了,寶貝咋辦?」
謝宗揚早就聽朱氏和連哥兒、雪姐兒說過熊大姐,說它看著嚇人,卻懂禮知事,比好多人都強。他早就想見識一番,今天遠遠地看了看,的確是長了見識。這個大熊瞎子不僅不會傷害人,還像孩子一樣坐在地上玩熊掌中的玩偶。此時正眼巴巴地看著他們,連他都看得出來它想跟著去做客的渴望。
便道,「這有什麼不好辦的?請它一起去就成了。咱家人雖然沒見過它,但它的大名我們早就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