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表情嚴肅下來,說道,「二郎媳婦慎言,皇家的事不要隨便下決斷。」
謝嫻兒馬上承認錯誤道,「是孫媳妄言了。」
太夫人語重心腸地說,「你還太年青,有些事放在心裡想想就好,卻不宜拿出來說。」
又告訴謝嫻兒,有太多的證據證明這些事跟順王妃毫無關係。因為朱得宜殘了,不宜再當世子。順王爺就要給朱得敬請封,順王妃堅決不同意,說只要朱得宜還有一線希望,世子的位置就要留給他,否則便會亂了綱常。感動得順王爺直接給剛過十五歲的朱得敬請封了輔國將軍,連太后和皇后都賞賜了順王妃不少東西……
謝嫻兒看看人老成精的太夫人,或許她心裡也有疑惑,只是不說出來罷了。
回了東廂,看到朱士顯已經起床了。他穿著真哥兒的大衣裳,銀紅正餵他吃著米粥,他吃一口,一旁的真哥兒就會誇獎一聲,「弟弟真棒!」
真哥兒看到謝嫻兒回來了,起身撲了上去,「娘親,娘親。」謝嫻兒笑著把他抱起來親了一下。
朱士顯看到謝嫻兒,也露出了笑容,竟然跟著喊道,「娘親。」喊完了,有些靦腆地舔了舔嘴唇,又有些期待地看著謝嫻兒。
又是個沒孃的孩子,貌似比真哥兒的處境還艱難。
「好孩子。」謝嫻兒過去摸了摸他的頭,皇家人的臉,她可不敢隨便亂親。
這孩子長得很漂亮討喜,微胖,五官圓潤,一看就是順王爺的後人。
謝嫻兒這一天都把他當菩薩一樣供著,盼著順王府快點派人來接他。
第二天上午,馬國公秘密遣人送了封信來。大意是,現在順王府鬧翻了天,甚至驚動了皇宮。因為很多證據表明朱士顯和他的乳孃在去大覺寺給先王妃上香的時候,由於馬受驚,致使馬車跌落懸崖,而且兩人被摔成幾塊的「屍骨」也已經找到。孩子父親的意思是,為了孩子的安全,就先讓他在莊子裡生活一段時間,並且拜託他們不要跟任何人說起這孩子的真實身份……
馬家兄弟商量了一番,覺得雖然馬家不想參與進某些事裡,但皇家的血脈他們還是有義務保護的,所以決定先暫時秘密撫養朱士顯一段時間。
孩子就生活在了莊子裡,還取了個臨時名子——凌林,林哥兒,說是太夫人孃家的族親,來這裡住一段時間。
或許被嚇狠了,加上歲數太小,除了在林子裡聽到他喊過要爹爹,就再也沒聽他提起過以往的任何一點人或事。而且,乖巧懂事得令人心痛,沒有一點王府孩子的囂張難纏。只有一樣很固執,就是一定要跟著真哥兒叫謝嫻兒娘親,叫老公爺和太夫人太爺爺、太奶奶。
不說下人們都喜歡他,沒有因為他是來投親的「窮親戚」而怠慢他。連閱人無數的太夫人都不止一次疼惜地說,「可憐見兒的,多聽話實誠的孩子,那些人咋下得去手。」
小小年紀的真哥兒就更不用說了,心甘情願同弟弟分享一切,包括娘親的愛。甚至思維混亂的老公爺,對朱士顯都非同一般。
只是朱士顯眼裡偶爾閃過的一絲狡黠卻沒能逃過謝嫻兒的眼睛,這孩子絕對不屬於乖巧、聽話、實誠型,而是極聰明識實務,小小年紀就知道怎樣做最有利於自己。論聰明勁兒,連人小鬼大的真哥兒都被他甩出了好幾條大街。
只不過逢十休沐,馬國公和二老爺沒來莊子,連馬大爺和馬二爺這兩位在軍中效力的人也沒來,這讓想念兒孫的太夫人有些失望。又是馬四爺來了,說因為西北邊關出現異動,管兵和管馬的兩位高官要忙於朝事,京城的家都幾乎沒回,更沒時間來這裡了。
不管朝庭和邊關如何忙亂,玉溪莊的日子卻是輕鬆、悠閒、快樂的,兩個小逗丁更是讓謝嫻兒的生活充滿了樂趣。
更難得的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