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謝嫻兒不認識,但他身後的婦人她可認識,就是寶華銀樓的女掌櫃。
張氏同謝嫻兒斂眉給順王曲膝行了禮,「見過順王爺。」
順王對張氏點點頭,目光轉向了謝嫻兒。先是一愣,又笑道,「你就是謝統領的那個——閨女,馬老二的小媳婦?」
謝嫻兒流著汗點點頭。
順王又哈哈笑道,「看來,傳言不可信吶。這麼漂漂亮亮的小閨女,被人家說成那個樣子。」又道,「你們都坐吧。」
待她們坐定,順王對馬嘉仁說道,「馬將軍也知道,本王素來不喜什麼安幫定國,文攻武略,唯喜做生意,摟銀子,十餘年間生意遍佈大夏南北。兩年前又開始涉足首飾業,寶華在短短的時間內,便開成了大夏朝最頂尖的銀樓。」說完,很是得意地用手拍拍大腿。
馬嘉仁抱拳說,「順王爺乃經商大才,連聖上都誇讚不已。您的產業不僅養活了數以萬計的大夏百姓,還為充盈國庫立下了汗馬功勞。」
順王又是一陣朗聲大笑,說道,「知道本王為什麼能把生意做得這樣好嗎?靠的不是權,也不是勢,而是看得準商機,放得下身段。」
說完,眼睛轉向謝嫻兒,捏著鬍子笑道,「今兒本王尋視銀樓的時候,看見一條項鍊,精緻,華麗,很是與眾不同。方掌櫃說這是照著二少夫人畫的圖樣做的,不知是因為原料還是什麼原因,打造出來的成品跟圖樣還是有細微的差別。本王便想著來問問,原因出在哪裡。」
畫圖的事情馬嘉仁也知道,那天他也在場。謝嫻兒卻沒想到,當時她為了不掏銀子畫了個前世項鍊的圖樣為難銀樓,竟還有了後續。
順王一揮手,方掌櫃便從他身後走過來把手中的錦盒開啟。這條項鍊是赤金的鏈子,前面三排鑲滿米粒大的翡翠,間隔幾顆便有一顆白色水晶點綴其中,可謂流光溢彩,華麗無比,完全的古今中西合璧。
謝嫻兒驚嘆道,「太漂亮了!」
「與你畫的那條項鍊差別在哪兒?」順王問。
謝嫻兒前世看到的那條項鍊是彩金和二十顆小碎鑽做成的,不僅比這條項鍊小些窄些,也完全不是一個風格。古人的智慧是無窮的,這條項鍊比前世那條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嫻兒道,「的確跟我想像中的那條項鍊有些差別。嗯,」她想了一下該怎樣才能解釋得更清楚,道,「嗯,打個比方,若我畫的那條項鍊是月光下的一彎清水,清澈澄淨,煜煜生輝。那麼這條項鍊,就如陽光下的一汪碧潭,幽深碧綠,波光粼粼,竟是更要好上幾分。」
順王聽得頻頻點頭,笑道,「二少夫人小小年紀倒很會說話。」
謝嫻兒認真地說道,「我說的是心裡話。不過……」這麼前衛的項鍊若是叫赤金鑲什麼,或是瓔珞圈什麼的真是可惜了。剛說完又覺不妥,自己有些興奮過餘了,趕緊住了口。
順王催促道,「不過什麼,有話但說無妨。」
謝嫻兒道,「既然這條項鍊與眾不同,就該取個與眾不同的名字方才叫得響亮。」
方掌櫃道,「大掌櫃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金鑲綠翡水紋鏈。」
謝嫻兒笑道,「叫這個名字著實貼切。不過,若讓我取的話……」
馬嘉仁有些忐忑地打斷了謝嫻兒的話,向順王抱拳道,「王爺莫見怪,臣的弟妹年幼,言語無狀……」
順王擺手道,「跟本王別講什麼繁文縟節,本王頂厭煩那一套。」又催促謝嫻兒道,「什麼名字才能叫得響亮?」
「假若讓我取的話,我就會叫它幽潭之光。」謝嫻兒頓了一下,又說,「讓王爺見笑了。」
「幽潭之光?倒真是個古怪又奇特的名字。不過,這麼奇特的項鍊,好象就應該叫這麼奇特的名字。」順親王小聲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