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竹做夢都想能近身服侍主子,今天還是服侍世子爺。她高興地答應一聲,拉了拉衣裳,又攏了攏頭髮,跑去燒水的耳房。
小灶上放了一個銅壺,水已經開了。
她拎著銅壺進了上房。這是她在大奶奶嫁進來之後第一次踏足這裡,大奶奶嫁進來之前進來過幾次。
她欣喜不已,四周望著。
幃幔兩邊,東側屋的門和西側屋的門都關著,但隔扇窗大開,能看到東屋臥房門半開,西側屋的榻上半倚著似睡著了的孟辭墨。
正前方的八仙桌上放著一個茶壺幾個茶碗。
她走去桌旁,一手開啟茶壺蓋,一手往裡倒水。
屋裡靜極了,只能聽到她倒水的聲音。
水倒進茶壺,又在一個粉瓷茶碗裡沏上茶,捧著茶碗向西側屋走去。
她輕輕開啟門,見孟辭墨還斜倚在蹋上,似睡得正香。
她又走去蹋邊,極是遺憾世子爺睡著了沒看到看到她進來服侍。正想把茶碗放在榻旁的小几上,就見孟辭墨睜開眼睛坐起身。
曉竹嚇了一跳,手中的茶碗晃了晃,溢位幾滴水滴在手上。她忍住痛笑道,「世子爺。」
孟辭墨伸手,曉竹把茶碗遞上去。孟辭墨還沒接穩曉竹就鬆了手,茶碗一下掉在地上。一聲清脆的響聲,茶碗摔得粉碎,碎瓷亂蹦,水也溢了一些在孟辭墨的腳上。
曉竹嚇得魂飛魄散,趕緊跪了下去。膝蓋跪在幾顆碎瓷上,連疼痛都沒感覺到。
孟辭墨喝道,「狗奴才,笨手笨腳,誰讓你進來的。」
那邊傳來江意惜的聲音,「怎麼了?」
孟辭墨又喝了一句,「你嚇著大奶奶了,滾。」他沖臥房和聲說道,「你醒了,無事。」
起身走去臥房。
曉竹哭著跑出去。
臨香回來後聽說了此事,找到曉竹說道,「比豬還笨,若大奶奶驚了胎,那可罪過了。走吧,過會子我去跟大姑奶奶稟報。」
水清氣沖沖走過來,不高興地罵道,「蠢得要死,想抬都抬舉不起來,害我被吳嬤嬤和水香姐罵。」
曉竹哭求道,「臨香姐姐,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一定好好做事,不要趕我走。」
臨香冷哼道,「不是我趕,是世子爺嫌你毛手毛腳讓你走。若你不要體面,我只得讓婆子把你拖出去了。」
曉竹無法,只得哭著把自己的幾件衣物收拾好,出了浮生居。
她沒有去二門,而是去了正院。
成國公正在這裡,同付氏小聲說笑著。
付氏的大丫頭雲彩出去聽了曉竹的哭訴,也氣曉竹笨手笨腳,失去那麼好的位置。此時不好跟大夫人稟報,只得先把這個丫頭安撫住。
雲彩拿了二兩銀子給她,壓住氣說道,「近身服侍的活計你不熟,那事也怪不到你。你回家歇幾天,大夫人一直賞識你,定會給你安排一個更好的差事。記住,把嘴閉緊。」
曉竹沒想到還能有更好的差事,道了謝,並保證那事會爛在肚子裡,就高興地回家了。
臨香去了孟月住的明院。攆了丫頭,還是要跟管家的大夫人或者幫助管家的大姑奶奶說一聲。
孟月正在誦經。
臨香站在屋外等了半刻多鐘,才被叫進去。
聽了臨香的稟報,孟月皺了皺眉。辭墨從小就被人說氣量小,心思多,男人有這個風評總歸不好。這次又因為小丫頭的一個小錯就趕人,豈不坐實了這個評價。
自己就這麼一個胞弟,她比誰都希望他越來越好。以後得跟江氏談談,讓她勸著辭墨些。還要找機會跟大夫人解釋一下,弟弟趕走那個丫頭,的確是那個丫頭太笨,沒有別的意思。
孟月說道,「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