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們怕她「亂跑」,不僅禁了她的足,門口有婆子看守,晚上還要鎖院門。
因為她說過,她要出家當姑子。
這不是危言聳聽。
鄭婷婷第一次對男人動心,是看到江洵以後。
俊朗,英武,彬彬有禮,總是面帶笑意……
後來她陸續從江意惜和鄭玉那裡得知江洵的各種情況。勤奮,上進,開朗,豁達,武藝超群,不近女色,想儘快撐起二房,讓二房的人不再受欺負……
鄭婷婷理想中的良人,就是這樣。
她為他心動,卻不敢說出來,聽命家裡定了那門親。
可那個男人讓她傷透了心。
想盡辦法終於退親了,卻惡言惡語滿天飛。
那次她去浮生居散心,江洵也去了。
漫漫風雪裡,江洵對她說了一句話,「你是好姑娘,那個人不值得你託付。」
望著那個匆匆走遠的背影,她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可她想了又想,少年的確說了那句話。
之後兩人又有幾次見面。她看得出來,江洵看她的眼神不同於看別人,帶著熾熱和關心。她明白了,他的心同自己一樣,傾慕著對方。
後來聽說,江洵更用功了,迫切想在春闈中取得好成績。
她直覺,江洵那麼想取得好成績,有一部份原因是為了自己。
再後來,父母也看上了江洵的人品和前程,有心把她許給他。
她歡喜不已,等著作他的新娘。
不成想,祖父和父母又變卦了,嫌棄江家門戶低。哪怕江洵成了晉和朝最年輕的探花,被封為御前二等帶刀侍衛,長輩們依然不同意,還在為她另說親事……
她怎麼可能再嫁給別人。
她想著,若長輩逼她逼緊了,就出家當姑子。可現在,江洵讓她等著,總有一天會把自己娶回去。
那她就等。
江洵明天要過來面對自家長輩,她也應該做點什麼,給他添把火……
想通了,鄭婷婷附在夏柳耳邊輕言幾句。
夏柳有些害怕,「姑娘,能行嗎?」
「能行,聽我的。」
夏柳去耳房吃晌飯。她回來得晚,別人都吃過了。
冬梅說道,「飯菜還是熱的,你吃,我去服侍姑娘。」
「姑娘歇下了,不許人去打擾。」
冬梅坐下,指著窗外嘟嘴罵道,「那兩個婆子就像閻羅婆,咱們現在出個門都不容易。」
夏柳吃了一陣,突然鼓起眼睛說道,「不對,姑娘剛才的情緒不對,還說活著沒意思……」
話沒說完,就起身往外跑。冬梅聽了,也嚇得跑出去。
她們進了上房,再跑進臥房,看到鄭婷婷站在桌上,腦袋正在往一個白套子裡面鑽。
兩個丫頭嚇壞了,高聲尖叫著撲過去,抱住鄭婷婷的腿哭道,「姑娘,你怎麼能這麼想不開……」
鄭婷婷哭道,「我不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哭鬧聲把其他的丫頭婆子都引了過來。
乳孃郭嬤嬤更是哭得傷心,「姑娘是要老奴的命啊……」
有人跑去正院向鄭夫人稟報。
謝氏也嚇壞了,一路哭著跑過來。
次日,小雨依然下著。
江洵穿戴好,正準備出門,寶簪來報,「二爺,老太太請你去如意堂。」
昨天老太太讓他去如意堂,他找藉口推了。
他說道,「回去跟老太太說,我有急事必須出去一趟。下晌回府,我再去給她請安。」
他知道老太太會問他的親事,他不知該如何跟老太太說。也很無奈,跟鄭家的親事沒定下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