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氣道,「老太爺六十多歲了,大雪天的怎麼能讓他出門?養兒防老,立著一堆兒孫,可一有事他們就只找我這個出嫁女……」
話沒說完,已是冷汗淋漓。
唐嬤嬤忙勸道,「大夫人莫氣, 有話好好說。」
何氏又道,「我生病臥床,暫時不能回去。唐嬤嬤拿五百兩銀子,再帶些補藥,代我回去看看老太爺。」
唐嬤嬤和何家婆子走後,天色越加昏暗。
丫頭把燈拿到何氏近前才發現, 何氏臉色蒼白,臉上頸上全是汗, 頭髮也濕透了。
丫頭嚇壞了, 趕緊拿乾布巾把她臉上頸上的汗擦乾,再看看連枕頭都被汗浸濕了,問道,「夫人洗個熱水澡吧?」
何氏閉著眼睛道,「好。」
等到晚上唐嬤嬤從何家回來,看到兩個御醫正在給自家夫人施針。
何氏一氣,病情又加重了幾分。
唐嬤嬤氣得直咬牙,暗罵老何家,想著那件事又得再往後推推了。不僅她要貼身服侍大夫人,還怕大夫人知道真相更生氣,身體受不了。
冬月十七,江意惜又去了宜昌大長公主府。
她說了洗眼睛的藥湯裡含有一種愚和大師贈的奇藥,已經快用完,她要去報國寺找愚和大師再討些。
屋裡的人都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藥那麼好, 原來裡面有愚和大師送的奇藥。
大長公主拉著江意惜的手說道, 「江小丫頭有大福, 能跟愚和大師走得近。不僅得了他的傳承, 還得了他的好藥。」
江意惜笑道,「這還要感謝小珍寶……」
便說了愚和大師去昭明庵給李珍寶看病,路過她的莊子,她請大師去莊子用飯,兩人相談甚歡的事。
「大師說我有些悟性,就教了我幾招治眼睛的本事,還給了點奇藥。那種藥極是珍貴,之前我一直沒捨得用,正好給大長公主用上了。」
大長公主更感動了,也對能重見光明充滿了信心。
她連連說著,「好孩子,好孩子。」想了想又道,「若是大師不在寺裡,或是閉關修行怎麼辦?本宮的眼睛豈不是又要耽擱了?」
所有人都知道,愚和大師在寺裡的時間不多,哪怕在寺裡也多在閉關修行。
大長公主的胖臉皺成包子,謝氏等人也都擔憂地看向江意惜。
江意惜說道,「大師不在或是閉關都不怕,他的徒弟戒五為他管著寺裡的雜事,若有那種奇藥倒是會給我一些。怕就怕正好沒有那種藥……」
她們先聽得高興, 聽到後面心又提了起來。
江意惜暗哼。就是讓你們急一急,若不是自己有奇遇,這種病哪裡有那麼好治。
吃飯的時候,鄭婷婷講了何氏病情又加重的事。
「嬸子的祖父能幹,是帝師,父親也當過三品大員。可惜她的幾個兄弟不爭氣,丁點大的事就找她……」
話沒說完趕緊住了嘴,嚥下「好在大長公主憐惜她不易,不計較她拿婆家錢貼補孃家」的話。
鄭婷婷紅了臉。自己雖然在這個府長大,卻不是這個府裡的正經主子,怎麼好說這種話。
江意惜的心跳了一下。何老太爺受傷,八成是孟辭墨下的手,目的是讓何氏沒有多的心思為難自己。
連著幾日艷陽天,陽光把房頂和枝上的積雪照得煜煜生輝。
孟老太太怕江意惜累著,不讓她早上請安,晚上去吃飯即可。孩子和花花上午就被帶去福安堂,江意惜又可以過幾天什麼都不用做的懶散日子。
孟華嫁妝那件事很快查清楚了。辦事的採買管事是孟二夫人陪房的親家,孟二夫人也的確參與進去了。
做手腳的主要是一些首飾和幾樣玉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