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的表情變得神秘,聲音更小。
「衛嫂子求錯人了,應該直接求大夫人身邊的劉嬤嬤和巧蘭姑娘。特別是劉嬤嬤,大夫人極是看重她。」
衛嬤嬤尷尬地笑笑。她也想走那條門路啊,可所有人都說大夫人是醋罈子,愛打人。若知道自己有這個心思,不得一巴掌拍死她。
吳嬤嬤又提點道,「既然大夫人同意那件事,總要有個人服侍國公爺。透過她過去的人,還算她半個心腹,她更放心不是。」
衛嬤嬤如飲醍醐,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笑道,「哎喲,這麼簡單的事我竟是沒有想透。謝妹子提醒,等事成了,我送妹子大禮。」說著就要走。
劉嬤嬤又拉住她,囑咐道,「我跟衛嫂子相處得好才多說幾句,你千萬不要把我賣了。若被大奶奶知道,少不得一頓訓斥。」
衛嬤嬤道,「妹子這是幫我,我當然不會讓你難做人。」
下晌下起了秋雨,劉氏沒有打馬吊,而是斜倚在榻上吃葡萄。
巧蘭給她敲著腿,劉嬤嬤往她嘴裡餵著葡萄。
香爐飄著淡淡的青煙,屋裡瀰漫著茉莉香味。
劉嬤嬤撇了撇嘴,小聲說道,「那件事傳出去後,好些人去求大奶奶身邊的梅香姑娘,還有去求大姑奶奶的。」
劉氏冷哼道,「哪裡都少不了這種人,只要有兩分姿色就恨不得給男人當小,從此一人得道雞犬昇天,最好再把大婦踩下去……不要臉的狐媚子。」
她越說越氣,眼睛都鼓圓了。
劉嬤嬤說道,「老奴還是覺著,給國公爺的人,應該是大夫人的人。要不,請舅爺幫著買個瘦馬,那種貨色長得俊,會勾人,不會生孩子,契書又在您手裡……」
劉氏氣道,「那些髒的臭的,沒的讓人噁心,我才不會親手給孟道明奉上。只要他按照協議辦事,找哪個女人都不關我的事……」
劉嬤嬤和巧蘭失望地對視一眼,她們勸了夫人多次,可夫人就是不聽。
這時,一個小丫頭進來低聲道,「劉嬤嬤,福安堂的衛嬤嬤說有事找你。」
劉嬤嬤愣了愣。衛嬤嬤主管福安堂小廚房,她們並不熟悉。
劉氏冷笑道,「這是求她們沒管用,求上咱們這個門了。膽子忒大。」
「老奴不見她。」劉嬤嬤又對小丫頭說,「去跟她說我不在。」
劉氏說道,「答應下來。這麼等不及,就如了她們的意。」
聲音極慢極冷。
八月初八傍晚,吳嬤嬤扶著江意惜在錦園散步。現在已是預產期,江意惜身邊任何事吳嬤嬤都不放心別人做,她全權包辦。
夕陽下,幾十盆菊花迎風怒放,微風夾雜著花香四處瀰漫著,極是愜意。
突然,江意惜站下扶著肚子喊道,「嬤嬤,我肚子痛。」
吳嬤嬤急道,「大奶奶發作了,快,去後院。」
江意惜由吳嬤嬤扶去後院西廂產房待產,交待道,「嬤嬤,讓人把那支參煮了。」
幾天前,她就在臥房桌上放了一支經過處理的參。
梅香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派人去跟福安堂稟報。
花花第一個跑了回來,又像上年一樣坐在窗外那棵大樹上,喵喵叫著為娘親加油。
聽著這熟悉的叫聲,江意惜沒來由的心安下來。此時,她第一想孟辭墨,第二就是想花花了。
不大功夫,老太太、劉氏、孟二夫人、孟三夫人、孟月、孟二奶奶都來了浮生居後院。怕嚇著孟照存,沒讓他回來,夜裡也會在福安堂歇息。
等到晚上,劉氏把老太太、二夫人、三夫人勸回去,她和孟月守在浮生居。
今天孟辭墨有事先去了趟別院,到府已經戌時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