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兒子帶在身邊,雖然知道他現在體貼的舉動和愉悅的笑容不是為自己,歐邢天也不想去計較。他猶豫的原因是此刻正在歐氏工作的大兒子。
“怎麼了?不方便嗎?那算了,你送我回去吧。”見對方猶豫不決,歐凌逸識趣的開口。他不喜歡勉強別人。
“不是。天寶現在也在歐氏。你想看見他嗎?”歐邢天問的小心翼翼。他不想因為這個而破壞自己和兒子的重逢,也不想因此讓兒子陷入不好的回憶,影響心情。
“啊,他嗎?沒關係。我不介意。”平淡的敘述著,歐凌逸擺手。如果歐邢天不提,他都快把這人忘記了。這個時候,應該是他病情加重的時候吧?沒想到還能去歐氏工作,真是不知死活的行為。
“那好吧。司機,去歐氏。”見兒子語氣疏淡,就像在談論一個路人甲。歐邢天知道他這不是寬宏大度,而是完全沒有將對方放進眼裡。這樣簡單直接的傲慢,真讓人無力。心裡為兒子始終如一的性格喟嘆,他果斷的命令司機改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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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氏,副總辦公室。
手裡拿著厚厚一沓資料認真瀏覽著,歐凌霜嘴巴撅起,眉頭緊皺,心情明顯很差。
可惡,昨天接到弟弟電話,知道他要回來,她手舞足蹈,興奮的一個晚上睡不著覺,正打算今天向父親請一下午假,哪知道口還沒開,一份厚重的合約和資料砸下來,定睛一看,15億的大案子,她立馬暈菜了。
看著父親離去時春風得意的臉,歐凌霜恨得咬牙切齒。
“凌霜,父親讓我協助你接待曼雷的總裁,這個案子由我們共同接手。你資料看完了嗎?說說你的想法,我們內部先溝通一下。”歐天寶敲門後徑直進來,看見表情扭曲,對自己不理不睬的未婚妻,他皺起眉頭。
又提醒了幾聲,見她還是沒有回神,他呆坐著,也陷入回憶。
一年前,兩人由歐邢天做主,訂立了婚約。雖然歐凌霜果然如父親說的那樣,對歐家很忠心,很能幹,是他的一大助力。但是,他依然對對這份婚約不滿。
不滿的原因正是源於歐凌霜的能幹。是的,她太能幹了,進入歐氏不到兩年,已經可以獨擋一面,以坐火箭般的速度被父親提拔到了副總裁的位置,而他,還在部門經理的職位上掙扎。
被公司員工明裡追捧,暗裡鄙視著,他心緒難平。
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很優秀,足夠讓父親為他感到驕傲。但是一個歐凌逸,在歐家、在學校打壓了他的自信還不夠,現在,職場上又來了一個歐凌霜,這兩姐弟,彷彿天生就是為了刺激他的自尊心而來的。
想到被送到米國的歐凌逸,他的眼神更加晦暗不明。當知道父親的最終決定,並被再次接回歐家的時候,他感到如釋重負,前所未有的優越感浮起。他以為這場戰爭,是他取得了勝利。他今生最大的敵人,還是敵不過父親對他的愛,被驅逐出去。但是,事實告訴他,他的想法大錯特錯。
雖然父親送走了歐凌逸,但是對他的關愛卻一點沒有減少,每天都會打電話詢問他的生活,對他的學業默默的,無條件的支援。相反,對他的態度日漸冷淡,簡短的一個招呼往往是父子兩一天中唯一的對話。除了公事,和詢問健康狀況,他們之間再沒有任何話題可以討論。
五年過去,這樣疏離的相處模式不但沒有改變,反而越演越烈,他的心,冷如死灰。
“啊,天寶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不敲門?”從憤懣中回神,乍然看見坐在自己對面,表情難看,正在神遊中的未婚夫,歐凌霜不悅的開口詰問。
“我敲門了,並且喚了你很多聲,你都沒聽見。許是副總您日理萬機,太過勞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