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家裡都還好罷?”
“好也不好。”
他微微搖頭,苦笑道:“納了幾房妾室,弄得家宅不寧,六娘現在都還跟我鬧脾氣。”
“你小子…”
沈老爺啞然一笑:“也變了。”
“倒不是變了。”
許復微微搖頭道:“侯爺,我手底下管著太多錢了,不說南邊的生意,就是琉璃廠一處買賣,每年就有許多進賬。”
“在這個位置不能太貪財,要是再不好色,恐怕宮裡要不放心了。”
“當然了…”
許大官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無奈道:“也是我常年在各地奔波,有時候也需要人照顧。”
沈老爺瞥了他一眼,笑著說道:“都是男人,不必跟我解釋。”
“有時間,還是跟六娘解釋去罷。”
許復自己找位置坐了下來,微微搖頭,沒有接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看了看沈毅,默默說道:“侯爺,我好像尋到家裡人了。”
沈毅一怔,隨即輕輕點頭:“你這些年大江南北到處跑,除了做生意之外,想的不就是這個,找到了就好啊。”
“父母早已經不在了。”
“找到了還在世的叔叔。”
許復兩隻手捧著茶杯,靜靜的說道:“當初就是他帶我行商,然後嫌我累贅,路過江都的時候,將我丟在了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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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只有五歲。”
沈老爺嘆了口氣,抬頭看向許復,開口道:“準備怎麼辦?”
“聽說他在販瓷,這些年生意也大了起來。”
許大官人低頭喝茶,輕聲道:“我準備也做一兩年瓷器生意。”
沈老爺站了起來,走到許復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不管怎麼做,能心裡舒坦就行,有需要我幫忙的,只管開口。”
許復笑著說道:“倒不用侯爺幫什麼忙,只是這事…”
他嘆了口氣:“我也無人能說了,只能跟侯爺您說一說,心裡舒坦點。”
沈老爺笑著說道:“你那四個兄弟…”
“二十多年了。”
許復默默說道:“各有生計,總不如從前那麼親近,況且,這事他們知道了,恐怕還要橫生事端。”
“知道了。”
沈老爺揹著手,看向窗外。
“歲月離人吶。”
………………
隨著兩位成年皇子先後就藩。
燕京城裡的局勢,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太子殿下已經坐穩了儲位。
而且,皇帝陛下生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在這種情況下,燕京城裡的大部分官員,都開始或多或少的倒向太子。
而再之後的幾個月時間裡,太子殿下在中書監國理政的同時,再加上百官依附,權力越發熾盛,隱隱已經掌握了朝政,大權在握。
在這個過程中,洪德帝一直深居簡出,幾乎很少再接見廷臣,至多就是一些極其重要的場合,會見一見幾個宰相。
而隨著北直隸三司衙門搬離燕京,沈毅沈侯爺,也比較沉寂,也是常常待在家裡,深居簡出。
隨著兩個大佬讓渡權力,太子殿下的權柄一天強過一天。
在很多事情上,他開始真正的參與意見,參與他自己的意見。
新領導上位,最在意的事情,或者說最早參與的事情,自然就是人事權。
太子殿下也是如此,漸漸大權在握之後,他開始琢磨吏部人選,以及將目光,放在了洪德三十一年的新晉進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