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她幾點回家,又叮囑了幾句叫她玩得開心點,注意安全。
白恬看著螢幕,久久沒能回神。
左胸口悶得難受,她俯下身撐在洗手池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著,缺氧的窒息感卻越來越重。
熟悉的眩暈感捲進大腦神經裡,白恬撐起身來,又接了一點水打在臉上。
她想自己只是喝醉了,因為白酒太猛烈,所以格外難受。
與別的事情無關。
忍著渾身發熱的無力感,白恬暈乎乎地從洗手間裡走出來,剛走到拐角處就一個重心不穩,往旁邊的盆栽上靠過去。
倚靠在牆邊的人伸出手,將她一把拉過來,扶著她站穩。
白恬一頭撞進這個懷抱裡,鼻尖頓時被熟悉的氣味包裹住。
她反應了許久,遲鈍的大腦還在辨別這氣味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一道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你喝酒了?”
白恬身體一僵,下意識想推開她。
對方卻已經鬆開了手。
白恬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
葉晚這才看清她的臉色,不由得皺眉,問:“你喝了多少?臉都燒成這樣了。”
“不關你的事。”白恬低聲說了句,就準備原路返回。
她剛轉個身,身上的小挎包就從肩頭滑落,掉在了地上。
白恬抿了抿嘴,蹲下身將它撿起來,再掛到肩上。
她一個起身,頭暈目眩的感覺瞬間讓她失重了一秒,緊接著就被人抱住腰肢,好險沒有摔一跤。
這一次,身後的人沒有鬆開。
白恬等了一會兒,卻一直沒有等到她鬆手。
空氣和時間都凝固在了這一刻,無法再前行一步。
她垂下頭,抬手放在那雙手臂上,正要去拿開,葉晚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你昨天晚上說的,是認真的嗎?”
白恬的手頓住了。
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
因為她根本沒有勇氣點開那些語音,所以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也不想知道。
於是白恬平靜地回答:“我喝醉了,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葉晚垂著眼看她,聞言反而笑了笑:“我知道。”
她收緊了雙臂,輕聲道:“就像上次一樣,你醒來後就全忘了。”
白恬反應了許久,才明白過來“上次”是指什麼。
不可名狀的異樣感在心頭亂竄,白恬慌了慌,卻強撐著不讓自己表露出來。
葉晚突然鬆開了手。
“你好像每次頭腦發熱,都會做出一些自己會忘記的事情。”她狀似隨意地說著。
熟悉的體溫抽離之後,腰間便空蕩蕩起來。
白恬壓下這些不合時宜的莫名感覺,想要拉開距離。
身後的人卻突然一把拉住她的左手,白恬頓了頓,想掙脫開,卻被更用力地握緊。
“你要做什麼?”她終於轉回身去看她。
葉晚對她笑了笑,然後直起身,拉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