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然毫無眼力見地瘋狂點頭:“對對對!老大你好聰明啊,這個都知道!”
白恬:“……”
放學後,白恬揹著書包擠上了通往另一個方向的公交車。
她頂著烈陽高照的火辣日頭,像一條曬乾的鹹魚一樣穿過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走遍了三條街,終於在一個商城樓下看到了“swarovski”這個銀光閃閃的招牌。
白恬硬著頭皮走進去,十分鐘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來。
這之後的一個月,葉晚沒有提起過白恬欠她的髮夾,她好像真的不在意。白恬想想也是,校長的女兒怎麼會缺這種東西,但缺不缺是別人的事,還不還是自己的事。
十月中旬,天氣終於徹底涼爽下來,不少人出門都穿著外套,到中午才會脫下來一會兒。
白恬在葉晚的監督下幾乎沒有再逃學,這讓李老禿的臉色都好看了不少。
葉晚那一次不是說說就算了的,她是真的要“幫助”逃學少女走回正軌。
這讓白恬無比苦惱,偏偏對方是個不好惹的人,而她又還欠著別人的東西。
她打定主意,等還清了之後,就要徹底劃清界限。
白恬雖然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學生,但她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也非常惜命。
第二次月考還剩半個月時間,基於第一次月考成績的慘烈排名,a班以外的其他班級都卯足了勁要一雪前恥。
但a班也並不輕鬆。
因為他們班上不僅有一個萬年的年級第一,還有一個永遠考年級前三十名的白恬。
其他班級的很多人都曾經對白恬抱有過期待。
他們覺得,像白恬這種不愛學習的人,當初在初中部能進a班完全是運氣加成。只要她一直考不好,那她的名額就可以被別人爭取。
可讓人失望的是,她從來沒有掉出過年級排名的前三十。
一開始還有人覺得是巧合,時間長了,大家就明白過來了。
人家是調皮搗蛋逃學翹課沒有錯,但人家的成績也是真實的。
能一邊玩一邊考前三十,那她要是認真起來了,還有別人的份兒嗎?
於是進入高中後,雖然大部分同學還是以前的那批人,但又多了一個葉晚。在兩個“人比人氣死人”的最佳範本面前,a班的苦逼孩子們學得更心驚膽戰了。
要知道,身為a班的一員不僅僅是他們自己的榮耀,也是父母們的炫耀資本。
每一個刻苦讀書的孩子背後,都有望子成龍的父母。一旦成績下降,等待他們的絕對不是挫敗感那麼簡單。
在這樣一個氛圍裡,白恬卻一點都不受影響,反倒是在課上睡覺的時間一天比一天長。除了李老禿,其他老師是完全不管她的。因為高中與初中不同,老師們不會再把每個學生都放進考慮範圍裡。自暴自棄的人他們也救不起來,還不如更用心去教導真正努力的人。
下課後的教室裡放著新單元的英語聽力,白恬昏昏欲睡,那些單詞從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個也沒留下。
再有最後一節自習課,就到放學了。她得抓緊時間補充睡眠。
身旁的人突然趴在桌上,面朝著她。白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一張有些蒼白的臉。
她想了想,從課桌的抽屜裡摸出一顆薄荷糖,撕開包裝遞過去。
“吃點甜的吧,會好受一點。”
對方長長的眼睫顫了顫,半睜開眼睛看過來,然後突然張開嘴吞下了白恬手裡的糖。
指尖被溫熱溼潤的地方碰觸到,白恬條件反射地收回手。
從背上攀升的異樣感覺讓她有些警惕,但對方吃下糖後又閉上了眼,彷彿剛才只是無意的舉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