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俊主動找到顧銘就已令在場眾人大吃一驚,而顧銘漫不經心的敷衍回答更顯得匪夷所思。
包括杜芳在內的所有人看顧銘的眼神都變得奇怪,他們很好奇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少年與風俊這種風雲人物有何關係。
氣氛稍稍凝滯數秒,風俊點頭道:“那我等你下班再說。”
顧銘道:“但我覺得無論是上班時間還是休息時間,我和你都沒什麼可說的。”
風俊道:“興許你對我的確無話可說,但我對你有話說。”
顧銘搖頭道:“你有沒有話是你的事,想不想聽是我的事。”
風俊沒再說話,轉身往長廊裡走。杜芳連忙笑著湊上去領路。
顧銘目光冷冽地盯著風俊的越來越小的背影,潛藏在心中憤怒與悲傷與遺憾與愧疚幾乎在這一瞬間全部噴湧而出。
但他只埋下頭深吸一口氣便忍住了,因為他看到了一個面容非常熟悉的女人。
他以前從未見過這個女人,但他一眼就能識出她的身份。她的面容輪廓和風雪幾乎一模一樣,而且她進了大廳便往風俊的身後跟去。毫無疑問,她的風雪的母親,周時梨。
顧銘和周時梨僅有短促的一面之緣,他卻無端地感覺到溫暖與祥和。彷彿這個早已年老色衰的女人擁有無與倫比的、安撫人心的力量。
原來風俊所說的“兩位”指的並不是他與顧銘,而是他和他的妻子周時梨。但沒有懸念的是,他們夫妻突兀來到這裡,一定是衝著顧銘來的,只不過他們沒打算用強制性的手段逼迫顧銘妥協。
顧銘在佇列裡靜站了一會,先後又有三批客人到來。顧銘終於排到了佇列的最前面,要開始工作了。
顧銘控制思緒,努力拋開風俊與周時梨,埋頭苦幹起來。但他正常工作不超過二十分鐘,杜芳便親自找來了。
長廊邊上,杜芳尤為疑惑地問:“顧銘,你和風總是什麼關係?”
顧銘搖頭道:“抱歉杜經理,這是我的私事,不方便說出來。”
杜芳道:“我也無心詢問你的私事,但是風總對我們公司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貴賓,連程總也對他不敢怠慢。這樣的貴賓我們高攀不起、得罪不起、更是損失不起。”
顧銘皺眉道:“杜經理,你到底想說什麼?”
杜芳道:“之前在前臺大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來,風總是專程來找你的。你們之間的私事,我沒資格過問,但風總來我們公司找你,而你又是我們的員工,私事就變成公事了。”
顧銘道:“我知道了。”——他知道杜芳是在好言勸他陪風俊好好聊聊,這對他,對公司都有好處。
杜芳道:“你去更衣室換衣服,然後去0121包間找風總。今天你就是我們公司的顧客,不用管任何工作上的事情。”
顧銘道:“杜經理,照你的話說,這的確算是公事。但我不是因為公事才工作的。”——他的言外之意是,他還了杜芳之前送的人情。
顧銘不是不記好的人。從他來公司上班起,杜芳的確很照顧他,給了他很多方便。如若不是如此,他連看都不願看風俊一眼。
杜芳沒說話,顧銘便去更衣室換衣服了。
木緣沂在休息室裡坐著,她看到顧銘,遲疑半晌,問:“顧銘,風雪是風總的女兒嗎?”
顧銘皺眉道:“不是。”——他不願提起這件事,選擇撒謊。
木緣沂搖頭道:“我聽人說了,風總今天專門來找你。我又不傻,你在這個城市無親無故,唯一摯愛的人便是風雪。風雪姓風,風總也姓風,而風總恰巧又來找你,稍微一想就知道風雪是風總的女兒了。”
顧銘不說話。
木緣沂安慰道:“顧銘,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