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和千雲舞回學校的當天,顧銘撥通了陶杳杳的電話。在電話裡,顧銘將卿歡的遭遇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最後拍胸脯保證,說這都是虛驚一場,卿歡沒事。
陶杳杳很生氣,她在電話裡責備了顧銘一通,因為卿歡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顧銘卻沒告訴她。
顧銘只好苦笑。他不告訴陶杳杳,其實是卿歡的授意。
卿歡生病期間只接顧銘的電話,因此顧銘知道他的病情,也應了他的請求,不將此事告訴陶杳杳。
顧銘被陶杳杳苛責完了,便說:“陶杳杳,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陶杳杳:“什麼事?”
顧銘:“關於‘燕子’的事。”
陶杳杳:“你知道燕子是誰了?她是個怎樣的女人?她是不是要對付歡歡?”
顧銘再度苦笑,他從陶杳杳的話音裡聽出了凌厲,像洶湧捲過的浪潮。顧銘不懷疑,陶杳杳一旦知道燕子要對付卿歡,便會毫不猶豫將這個女人扼殺。
他沉思良久,把已知的資訊,以及從這些資訊裡推理出來的合理結果都告訴了陶杳杳。他以為陶杳杳會嗤之以鼻,進而冷嘲熱諷一番。
怎知,陶杳杳很平靜地說:“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不管了。”
顧銘問:“你不擔心?”
陶杳杳:“我相信你的推論。”
顧銘:“為什麼?”
陶杳杳:“歡歡親口說過,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你不會害他。另外,你不要告訴歡歡你給我打過電話。他本不願讓我知道這件事,我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掛了電話,顧銘陷入沉思。他忽然發現陶杳杳並沒有想象中那麼蠻橫,事實上,她的確是一個講道理的女人,只不過面對一些關於卿歡的事情時,她會變得蠻橫無理。
今天卻不一樣了,她沒有無理取鬧,甚至表現得有些漠不關心。興許在她眼裡,人都是會成長的,她在成長,卿歡也在成長。時至今日,卿歡早已不是需要她護著的弟弟了。
自習課上,顧銘主動與千雲舞搭話,詢問她是怎樣找到卿歡的。
千雲舞解釋道:“我聯絡了肖強,因為他在縣裡人多,可以幫忙找。恰巧,肖強的一個小弟在街上遇到過卿歡,知道他往哪個方向走的。所以我順著那個方向找,連續找了數家飯館、網咖、以及旅館,最後才找到他。”
顧銘聽懂了,但還是有些疑惑,問:“你是怎麼聯絡到肖強的?肖強又為什麼會幫你?”
千雲舞抿嘴一笑,“你說我是用什麼辦法聯絡到肖強的?”
顧銘盯著她的笑,心中又一次升起悲哀。他不再多問,因為他已經想到了答案——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長得漂亮的女人,她總有辦法做到一些不可思議的事。而千雲舞就是一個長得漂亮的女人。
這一週,顧銘的生日到了,他與風雪約定的一月一見的日期也到了。
星期六下午,顧銘又去找滕富強請了假,請假理由很簡單,只說“有事”就行了。
他回了一趟宿舍,把臉洗得乾乾淨淨,再整理好髮型與行裝,懷揣激動心緒出了門。
他又一次去了合川城,又一次走到閤中門口。
他給風雪發了簡訊,說“我到校門口了”,風雪卻回:等我下課。
顧銘感覺這不冷不熱的四個字非常扎眼,盯著很不舒服。他記得,上一次自己到這裡時,風雪顯得很激動,她在簡訊裡只說了一句“等我五分鐘”,卻不到五分鐘她就出現了。
顧銘有些琢磨不透風雪的心思。仔細回想起來,這一個月裡,她對他一直很冷淡,從不主動聯絡他,而他聯絡她,她也只會說“嗯嗯、呃呃、我累了”之類的話搪塞。
顧銘開始患得患失,他怕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