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知道蘇沁的家境,她爺爺病了,常年臥床不起,她父母都在外地打工,為她爺爺治病的同時,也供她讀書。
這樣的家庭很普遍,談不上多艱難,畢竟她父母還有勞動力,不至於捉襟見肘。但她家也絕對算不上富庶,吃不了山珍海味,也穿不了錦羅綢緞。
顧銘盯著蘇沁頭上、耳垂、脖子、乃至是手腕上各種流光溢彩的飾品,心中有了淡淡的哀傷感。他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憑蘇沁自己的勞動換來的,雖然她的勞動算不上光彩,甚至令許多人唾棄,但這終究是她不偷不搶,自己得來的。
別人可以看不起她,但顧銘不能。
“你欠他多少錢?”
顧銘深吸一口氣,目中有了堅定,明顯是打算力所能及地幫蘇沁償還一部分錢。
蘇沁咬著嘴搖頭,低眉斂目,久久不語。
顧銘皺眉,繼續說:“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以後不能再去那種地方了。”說著,抬手指一下球場上飛速奔跑的陳小帥,“那麼好的男生,你忍心看他傷心的樣子嗎?”
蘇沁的身子微微一顫,抬眼悄悄瞟一下陳小帥,旋即又把頭埋得更低,說不出話來。
顧銘很有耐心,也靜默不語,等待她的回答。
很久之後,蘇沁用非常溫柔的聲線說道:“如果是為你的話,我可以做到。”
——為我!?
顧銘的心猛然一顫,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自然垂下的雙手也不覺間捏緊的拳。
他聽懂這句話的意思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回覆,只得強笑道:“美女,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默啊。我又一次被你說得啞口無言了。”
蘇沁仰起頭來,嘴角也勾出迷人的笑,“既然你知道你說不過我,就不要和我說這個了啊。況且,你真以為我是那種……”
“好球!”
蘇沁的話被場外的喝彩聲壓下去。兩人均循聲往球場看去,只見陳小帥和卿歡相對而立。他們後面是籃板,籃球在球框下“砰砰”彈跳著。從他們的站位來看,剛才是陳小帥突破卿歡的防守,把球打進了。
“看來陳小帥真的很強啊,能在卿歡眼皮底下進球,這實力沒的說。”
顧銘笑著說了一句,把注意力全放在球場上了。
蘇沁偏頭看著顧銘,幾次張嘴,卻都無聲。她偶然煽動的嘴唇似乎在說“我沒開玩笑”。
比賽已經進行二十分鐘,計分板上是卿歡一隊領先,雙方差距還不小,足足10分。
卿歡打球,常常是兇猛如虎,只要球落到他的手上,得分便成必然之勢。此刻,他勢如破竹,並不因陳小帥的反擊而有所遲緩,僅半分鐘,他馬上又奪回一球,把分差又拉開來。
陳小帥不甘示弱,他的球技或許沒有卿歡那樣完美,但同樣出類拔萃。而且,他和他的幾個隊友之間有著很強的默契,往往能透過巧妙的傳球把卿歡一隊的陣型全部打散,最後由陳小帥或邱山發動進攻,同樣能拿下分數。
球場上十個球員均飛速奔跑著,腳步聲,呼吸聲,汗水滴落的聲音,籃球跳動的聲音,以及偶然呼嘯而過的風聲,都像遙遠地方傳來的一曲激揚戰歌——球場上的少年,永遠都充斥無窮戰意。
這一場龍爭虎鬥惹來男生的喝彩與女生的尖叫。球場上的卿歡與陳小帥都成為焦點,耀眼若驕陽,萬眾矚目。
當比賽進行到最後一節,卿歡對千雲舞招手,說是要休息一下。
“明明還有力氣打球,為什麼要休息啊?”
千雲舞凝著眉梢,她也被球場上的精彩比鬥吸引了,看的沉醉,不忍心吹響口哨。
卿歡笑道:“正規比賽還有中場休息時間呢,我們都打了三節比賽了,最後一節展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