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我總覺得你變了,以前都遷就我的,現在卻向著韓貞。你是不是和她串通好了某事,有了共識,才會心照不宣,偏袒於她。”
等久了,顧銘的性子也就磨完了,變得毛躁,原本不太想拿出來說的問題,此刻毫不忌諱地說了出來。
顧恩保持溫吞的微笑,卻不言語。
顧銘越發不開心了,罕見撒嬌,抬手去扯他的衣角,用綿長委屈的聲線說:“老哥——你到底要幹什麼啊,我又沒做錯事,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顧恩啞然失笑,輕輕捏了捏顧銘的手腕,解釋道:“我只是覺得,小貞這丫頭不容易,她來了我們家,就是客人,理當給予尊重與理解。話說回來,我也沒對你做過什麼,你在這裡委屈個什麼勁?”
這個說法的確有些可信度,但顧銘不太信,覺得其中還有端倪,但一時想不透。
沉吟著還想追問,抬眼卻看到韓貞出來了,她沒有直接過來,反而是跟著一個老和尚往大雄寶殿那邊去了。
兩者錯身時,她甜笑說道:“你們再等一會,我要和住持大師聊會。”
兄弟兩人對視,都輕輕點頭,沒追問。
“奇怪了,求個籤還能驚動寺裡住持,也不知她抽了個什麼了不起的籤。”
待他們走遠後,顧銘忍不住嘀咕一聲。
顧恩就說:“住持大師找小貞應該與她求了什麼籤無關。我有注意過,之前她在主殿裡跟著誦經時,住持就時不時看她一眼,興許是覺得她有佛性,就這年紀的女孩來說,很難得,值得攀談一番。”
——如果大師能令她窺破紅塵,從此無喜無悲,不再纏著我,那就阿彌陀佛了。
顧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言語。
預料中,這次還得等半個小時。但沒有,韓貞一來一回也就五分鐘,不知住持與她聊了什麼,只見她手裡捏了一個紅色的東西,像是福袋,又像是護符。
“走吧,我們繼續爬山,去山頂好好俯瞰一番。”
顧銘沒意見,抬步就走,退出寺廟,順旁側的山路走,繼續登山。
顧恩和韓貞走後面,與顧銘隔開數米遠,有說有笑,竊竊私語,估摸又在討論某些機密之事。
顧銘懶得去管這神神秘秘的兩人,想到昨晚沒和風雪好好聊天,摸出手機給她發資訊:小雪,我現在在爬山,準備照些好看的相片,等回學校給你看。
靜等半分鐘,不見回應,可能她沒注意手機資訊。
並不失落,捏著手機沿路照相,把叢生的草木與天邊混沌交織的雲層全部照下來。想了想,又照了幾張下方的寺廟。
西山本就不高,過了東林寺,就已經過了半段,再往上攀登半小時,終於抵達山頂。
這裡是一片平地,不大,就一百來方,這會沒人。
三人臨高而站,負手迎風,衣衫的獵獵聲中,俯瞰下方寺廟、林木、電杆、街道、車輛、民房。種種美景目不暇接,人世百態盡收於眼,急促的鳥鳴與知了叫聲交織,忽近忽遠,像隔世的和絃曲,有種恍惚超然世外的縹緲感,很玄奇,令人心曠神怡,忘懷得失。
靜站數分鐘,都享受夠這份奇特的放縱感,心滿意足折轉下山。
路上,顧銘的電話響了,來電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地域顯示未知,估摸是楊雷或吳瀟在什麼地方找了電話打過來的。
不多想,順手接通電話——
顧銘:“喂,你好,請問你哪位?”
陌生人:“顧銘,你這王八蛋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這不男不女的聲音,不像是雷爺或瀟瀟啊。我做了什麼?我認識他(她)嗎?他(她)又為什麼罵我?
顧銘:“你別激動,請你先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