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雷和陶杳杳繼續交手,兩個人都是民間高手,槍法與準度都無可挑剔,彼此都不敢怠慢,開局便陷入漫長的防守戰。他們的球技甚至可以和職業選手相比,基本操作上的差距已不算太大,只是球桌意識上有所欠缺。
到此刻,顧銘甚至不懷疑,如果他們去專門的檯球隊訓練,有機會出境打球賽。
僵局持續五分鐘後,楊雷率先找到機會,打進第一顆最困難的紅球后,連續進攻,一鼓作氣再下一城。
陶杳杳依舊淡定,安靜給錢,精美臉頰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只是若琉璃子漂亮的眸子偶會泛起訝異之色,看一眼楊雷,再若無其事撿球洗球。
而羅不遇站不住了,湊上前賠笑著說:“杳杳,要不我幫你墊錢,你安心打球就好。”
陶杳杳搖頭道:“這是我的球局,輸贏都是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風雪遠遠看著他們倆,細長睫毛微微一顫,心頭已篤定,狐狸精也挺在意光頭哥。
顧銘看時間,七點過。外邊天差不多黑了,估摸著今天是回不了家了,索性不去管這事,隔著老遠給楊雷打氣。
第三局,楊雷僅失誤一次,輸了;
第四局,楊雷險勝三分;
第五局,陶杳杳大發神威扳回一城;
…………
第八局,楊雷打出大幅度札杆,打進關鍵球,贏了。
到此刻,已是晚上九點過。兩人都累了,不想繼續打了,隨之散場,沒再約定下一次賭球時間。
楊雷贏了五局,淨賺一千塊。
雙方出廣場分道時,陶杳杳又看了他一眼,臉上依舊沒有表情,不知其心緒有沒有波動。
三個人在城市明亮的霓虹下行走。確定遠離那兩人後,顧銘大笑,跳起來拍楊雷的肩頭,心情激動。風雪同樣歡笑著,對他象徵性地比劃出大拇指。
楊雷很平靜,沒有欣喜,而是凝聲道:“銘,我們以後不要招惹那兩個人了,這一次我能贏陶杳杳,佔了很大的運氣成分。她的實力應該不止如此,是最初的大意讓我抓到了先機。若我下一次再和她交手,估計討不了好。”
顧銘吃驚,試探性問:“你和她打球時,有沒有一種奇怪的錯覺?就好像,那個女人站著就有種不可戰勝的預感。”
楊雷沉默著點點頭,思忖一小會,沉聲說:“最初時,我沒有這個感覺。可打到後幾局時,我感覺到了,她的實力深不可測。我最後一局能贏,還是冒險打了超高難度的大弧度札杆,幾乎是用盡了一年的運氣。我想,如果再打下去,我基本上沒可能贏她了。”
顧銘跟著苦笑,心想著,這個女人果然是自己目前所見過的最厲害的檯球高手。像李恬恬那種深藏不露的女俠在她面前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結束這個話題後,三個人依舊前行,卻沒有目的地。因為此刻肯定回不了家,在這邊又沒有熟人,蹭不了住處。剩下的辦法只有兩個:其一是寫賓館;其二是泡網咖。
他們兩個男生倒無所謂,隨便在什麼地方將就一晚就過去了。風雪不同,她是女孩子,晚上得按時睡覺,還得睡乾淨舒適的地方。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找個好點的賓館才合適。
可是,男孩帶女孩去寫賓館,換個說法,不就是開房嗎?不管兩人之間有沒有發生事情,說出去都不太好聽。
“我們先不說住處的問題,大晚上的,有些餓了,要不去吃點東西?”
風雪知道他們倆男的在想什麼事情,直接爽快提出來,免得尷尬。
兩人跟著附和,暫時拋開這事。
順路前行,在主街右側的一條支路路口,看到一家露天的燒烤店。人不多,不用排隊,便不多想,相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