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此認為,但她仍斂去心神的猜忌,俯身謝過了縣太爺。
縣太爺撫摸著鬍鬚,笑道:「你拿了什麼寶貝啊?」
雖然他在耐心詢問,但其實他的眼睛早已經飄到了別處,心不在焉了。
縣令早就已經拖了朋友找了縣裡最好的木匠師父,打造了發明。到時候他們二人就將發明上報朝廷,說是她倆的女兒發明的,這樣就可名正言順地為女兒鋪路了。
小斯來報告給她,她還以為是約定好的木匠來了呢,沒想到竟是個種地的。而這貧農已經到了門口,不接見恐怕會損了他名聲,到時候難免風言風語的。
他家的妻主,對外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但是除了應酬,就把這些瑣碎的事情推給他處理,哼,煩死了!
可他也只好接見,再打發一番,再令這人趕緊銷聲匿跡就是了。
而縣太爺這微小的動作都逃不過藍沐秋的眼睛,她只當縣太爺是以為她是種田之民,發明不出來好東西,於是她連忙拿出了西洋鏡。
然後她用手緩緩轉動手柄,啟動了發明。
伴隨著圓形大木板的不斷旋轉,那上面的圖案真的動了起來,是一個少年在奔跑。縱使只有一秒多,但是這還是讓縣太爺驚到了。
雖然女尊國一直也有連環畫的出現,但仍只是靜態的一張張畫面,然後畫了下來而已。而這西洋鏡,則是真正的動態連續畫面,而且只要有人搖晃手柄,可以一直旋轉,永不停歇。
「這……這是巫術!」縣太爺驚叫了起來。
藍沐秋的嘴角抽了抽,道:「這不是巫術,這是西洋鏡。畫面如此轉動,人的眼睛就會誤以為它在動。」
她沒有扯一堆什麼視覺暫留原理之類的。
一是怕對方不懂,二是她也在留後手,不想把原理告訴對方。否則誰都能做,這東西反而不珍貴了。
她正要開口,明晰這東西的價值,再告訴他:這東西只是雛形,而只要給她足夠的材料,她就能製造出真正連續放映的影像。
而電影本身,就有很多意義和價值,可以用來教化,也可以用於真實的記錄。
而縣太爺卻笑眯眯地,打斷了她的思考,說道:「這東西是不錯。可惜我估計就算是放到那比賽中,也難以脫穎而出。這東西不如賣給我,我好給孩子當個玩具。」
藍沐秋:「?」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縣太爺只有一個女兒,而且這女兒還是個紈絝子弟,二十五歲娶了四房夫郎,成天正事也不幹,這麼大歲數了只過了最低階的縣試。
而且,二十五歲的人,還玩玩具?
她把笑容僵在臉上,霎時冷汗涔涔,汗流浹背的感覺莫過於此。
縣太爺拍了拍她的肩膀,手上用了力,捏的她肩膀生疼生疼。
然後,他加重了語氣強調道:「這個發明是要請武將軍過目的。你知道的,朝廷之人,今天好,明天壞的,伴君如伴虎啊。年輕人,你應付不來,我給你五兩銀子,你幹點什麼不好?」
藍沐秋現在倒是完全明白了縣太爺的想法了,原來這人是要頂功,把她做的東西獻給武澈白,為她那不成器的女兒鋪路。
臉色一寒,她直接撤回了身子,不發一言,準備回去。
她寧可分文不取,也不願與這種齷齪醃臢之人同流合汙。
縱使知道那縣太爺的女兒是個飛揚跋扈的,好幾次把別人打成重傷,縣太爺都把事情壓了下來,可她還是不曾想到,這群人竟然喪心病狂到連無辜之人的發明也要!
曹,這群人有的是錢,明明暗地裡都買了不少發明,要她的幹嘛使啊?!
頃刻,她的嘴唇氣得發白,渾身直哆嗦,她本是溫和的人,不願多加爭端,但她也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