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他聳了聳肩補充道:「如果男尊國信我,能摒棄前嫌,我自當效忠於他,這是我的命,如果男尊國不相信我,硬改策略,滿盤皆輸,我也葬身於此,這也是我的命了。秋姐姐,其實無論怎樣選擇,我都無甚所謂。」
堂堂的武澈白武大將軍,策略豐滿的神明將軍,終於淪為了命運論的擁護者,武澈白只覺得嘲弄。
而藍沐秋則抿緊雙唇,低聲道:「將他們綁起來,今晚先安營紮寨,休息整頓一晚,就回去和陛下會師,自然該犒勞諸位。」
士兵聽後,果然照做,寒風刺骨,呼嘯而過,吹亂人鬢間的髮絲,藍沐秋與雲念初對視,眼眶微紅。
夜晚,帳內,藍沐秋與被捆著的武澈白對視。
藍沐秋撩起武澈白鬢間的髮絲,纏繞在手上把玩,唇角含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澈弟,接下來你當如何?」
旁邊的雲念初見狀,啪地就打掉了藍沐秋做著小動作的手。
伶月倒是早就被藍沐秋解綁了,只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將大半個身子靠著雲念初,頭拄著他的身子,像只受傷的小獸一般蹭著他。
武澈白見此,不免吹鬍子瞪眼,兇道:「憑什麼同樣是俘虜,我卻被捆綁,伶兒卻可以撒嬌?」
被擠兌的伶月身子顫了一下,蜷縮在了一起,用五指緊緊扒住雲念初的衣衫,含糊地顫聲道:「我怕……」
藍沐秋見狀,頗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從腰間抽出佩刀,拔出刀鞘,而後上前,將武澈白的繩索割開。
她低聲道:「將軍,我放你走。」
武澈白怔怔地看向她。
只見她粲然一笑,道:「你我乃故交舊友,我又何嘗能下得去狠手呢?無論你去哪國,去做什麼,我都同意,但願你能開心順遂。」
雲念初點點頭,接茬道:「男尊國失去了無數兵馬,恐怕再也不能與女尊國抗衡了,你與我倆的價值早已被皇帝榨乾抹淨了,皇帝派我們出來,不會猜不到我們將會念及昔日舊恩。要麼是她早就想斬草除根,要麼是她最後想留你與我們一條生路,那麼放走你,也並無大錯。」
藍沐秋接茬道:「並且……不知道你們發現了沒有,今日來的那些世家子弟,正是當初傷害了武澈白的那一批。或許皇帝是以讓她們監督局勢的名頭而來的,畢竟她們想親眼看到武澈白被斬草除根,但她們又何嘗不是……」
話說了一半,藍沐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隨後拍了拍手掌,低聲道:「來人,將她們帶上來。」
果不其然,手執佩劍計程車兵,將一行人默默押送了過來,眾人灰頭土臉,看見藍沐秋皆罵罵咧咧的,道:「你果真背叛了女尊國!藍沐秋,你個卑鄙小人!拿著虎符就作妖作亂!」
藍沐秋的唇角泛起冷笑,道:「今日我需讓你們死個明白。皇帝本就想讓你們死在這裡啊,這就是我獲得的暗示,你們死了,皇帝又可以將你們的權力收回了啊。」
時至今日,眾人無不明白,贏到最後的,只有皇帝一人而已,無論人物可不可以進步,大仇是否得以得報,都是由皇帝一人指揮罷了。
沒等眾人露出錯愕的表情,已被士兵拉了出去,而後帳外響起了陣陣哀嚎,血濺三尺。
帳內,藍沐秋拍了拍武澈白的頭,哄道:「澈弟,回去後,我將為你報最後的仇怨,你放心吧。接下來,你只需考慮去哪便好。」
武澈白卻突然介面道:「不,你不能。一切權勢都被皇帝收歸手中,若她死去,太女幼弱,權力將四分五裂,日後……將勢必會有大亂。」
隨後,他的唇角不免漾起苦笑,道:「縱使報了仇,可天下之大,可我又能去往何處呢?去女尊國,可我遍體鱗傷,去男尊國,可我並不被信任,回去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