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初瞬間將憋出的淚花收了回去,錘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後拉起她的手,與她往府邸內走去。
推開府邸的門, 二人才尷尬地發現,眾人都在等她倆。
她倆連忙輕咳一聲, 尷尬地用手捂住嘴巴,連忙跑入佇列之中,然後落座。
然而,她倆屁股還沒坐熱, 只聽皇帝對藍沐秋道:「藍愛卿,方才我們在商議與男尊國方談判休戰的最佳人選, 眾人覺得非你莫屬。」
藍沐秋:「?」把我當工具人使上癮了是吧?
沒等她拒絕,墨天鵠就介面道:「藍丞相心繫蒼生,憂國憂民,臣屬實羞愧,的確自愧不如。」
藍沐秋咬咬牙,心想就你了,於是皮笑肉不笑地起身施禮,道:「臣私下以為,以墨丞相的聰明才智,更擅談判。」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皇帝卻直接大手一揮,笑道:「依我看,還是藍丞相更適合些。一來,你與武澈白為舊相識,也熟知他的脾性,或許可以勸他棄明投暗,二來,墨天鵠乃待罪之身,除此之外,的確再無合適人選,三來,你若是能勸的動武澈白,也可以探探男尊國的口風。」
這話倒讓藍沐秋一愣,連忙看向墨天鵠那漲永遠蒼白如紙、掛著淺笑的臉,她總感覺,墨天鵠被皇帝pua了,所以才自願拱手讓出權力而已。
她能猜到的事情,不信墨狗猜不到。
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氣,想到自己毒還沒解,何必掙扎,於是點點頭,拱手道:「臣領旨。」
雲念初在旁邊心裡不是滋味,攥緊了袖子,而後又迅速鬆開,生怕她察覺到,讓她為難。
皇帝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督察御史隨行,免得藍愛卿情思萌發,不好收場。」
儘管邊境空氣中都彌散著血腥味與躁動,可雲念初卻只覺美妙極了,恨不得跳起來擁抱藍沐秋,但還是面上不動,默默起身施禮,道:「臣領旨。」
皇帝橫掃眾人,而後起身,刷地拔出佩劍,猛地一砍,旁邊的桌案便被削去了一角,只聽她冷聲道:「我勢與男尊國人鬥到底,如有人敢攪亂局勢,別有用心,形同此桌!」
說罷,皇帝手執佩劍,盔甲雪寒,緊密鱗片相撞發出悅耳響聲,她默默起身,離開了房間。
隨後,眾人像鬆懈了一口氣般,紛紛交頭接耳,向藍沐秋祝願此去平安。
而藍沐秋只揉了揉腫脹的眉心,而後安然等待派她去議和的那一天到來。
反正有雲念初相陪,其實她什麼都不怕。
後日,她和雲念初就坐了馬車,在眾多隨從的跟隨下,開始朝男尊國趕去。
路上,她細細琢磨,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只得對雲念初低聲道:「念初,墨天鵠因為兩次誤判局勢,已經被革了丞相一職,甚至被收押調查了,你說他到底在想什麼?」
雲念初搖了搖頭,攥緊了韁繩,眸中疑慮更甚,低聲道:「比起好奇他,我倒更好奇皇帝在想什麼。為什麼她不趁著墨天鵠年少低微時,給他下毒藥,以此來控制他?」
若是不敢給武澈白等人下藥倒還好說,畢竟皇帝登基時,武家便已家大業大,若是不能連根拔起,貿然行動的話,則會造成武家造反反撲,但墨天鵠明明和藍沐秋一樣,是被扶持起來的,為何不提早就對他動手?
二人不言,行軍幾日,終於到了男尊國城牆前,男尊國出來使臣,將她和雲念初的雙眼矇住,以防止她偷窺城內,隨後領她二人進入了武澈白的房內。
摘下眼罩,只見房內氤氳蒸汽徐徐上升,帳內香氣縈繞,紋玉鎏金的屏障後,嬌媚之聲徐徐如水,潺潺流出,混雜著低低的男子嘶吼聲。
藍沐秋與雲念初都並非稚童,自然明白那聲音是怎麼回事,旁邊的侍從有些緊張地望著他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