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是一副古代的結婚照畫像。
兩個人正襟危坐,男子身著黑袍繡紅金螺紋寬袖大炮。
女子一身紅色繡金羅袍,頭上戴的髮飾一整套頭面我都在我家裡看到過,被媽媽放在很高的地方,
兩個人的笑容洋溢著滿滿的幸福,雖然坐姿中規中矩,畫中寬大的袖下,手應該是緊緊相牽的。
男人鶿班,女人不用說,應該是莫梨笙。
我站在那幅畫前久久沒有挪步,我之前的心裡總是暗自較勁,總覺得我和莫梨笙不是一個人。
她是她,我是我。
我也不屑於當她。
而我心裡有一點點排斥鶿班的原因也在於,我覺得他愛的是她,不是我。
我是別人的替代品。
可是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我的心裡情緒竟然是幸福的,好像……自己曾經做過這件事一樣,就像在看自己的一張老相片。
沒有任何一點排斥,更沒有那些煩躁的情緒,微微有一點心酸的無奈。
我用手機將那張畫拍了下來,才轉身離開。
經過的這一路,我沒見到任何的傭人,空子很空,沒有一點人氣。
鶿班在二樓的窗臺向下俯視著我,一路向外走著,連頭都沒有回。
我邊走邊罵,「老不死的!你不送我我走也走回去!」
我現在這個造型要是回學校估計也挺讓人笑話的,一身睡衣,腳上一雙運動鞋。
頭纏繃帶,臉色雖然被他補的有些氣色,可還是略有些憔悴。
我一邊走著一邊踢著石子,看著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小路,內心有點崩潰,這得走多久啊?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舅舅求助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到我身邊。
車玻璃貼的漆黑,我以為是鶿班心懷愧疚來送我了,沒想到下車的人是攀越。
他為我披上一件寬大的外套,能蓋到膝蓋處。
他不帶任何表情的說道:「王讓我來送你,走吧!我送你回學校。」
我糾結了一下,又看了看前方的路,心裡一橫,矯情個什麼勁兒?好漢不吃眼前虧!
他把我綁來就得負責給我送回去。
他將車門拉開,我毫不猶豫的上了車,車上一個人都沒有,但我能感受到他殘留的氣息。
我坐在二排的單獨座位上,他將車門關上,自己坐在了主駕駛。
車子啟動了以後,攀越對我說道:「後面是王給你準備的衣服,車上不方便換,你一會可以帶下去。」
我撇了撇嘴沒有接話,這麼會想起我這身丟人了!
早心思什麼了?害得我穿著副鬼樣子出來。
攀越看了眼倒車鏡裡的我,我正在嘎吧嘴,恨不得將鶿班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攀越淡笑了下,「王說你是後,但我覺得你不是。」
我愣了一下,微皺了一下眉頭,反問道:「為什麼?我長得不像?」
他搖了搖頭,笑的有些嘲諷。
「後不會這麼對他。」
我頓時被他這句話懟到快要窒息,我怎麼對他了?
他繼續說道:「王明白了,就會離開的。你放心,他不是會糾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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