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有冰涼的眼淚滴在我的臉上,不停的砸了下來……
我的腦海里閃過和秦睿宇小時候總是手牽著手到處瘋跑,我總是欺負他,他那時候又矮又胖又愛哭鼻子,我就像是他的老大一樣,到處領著他打遍天下熊孩子。
每次他哭的時候我都哄著他,「你這樣笨長大了怎麼保護我?我們不說要一直在一起玩嗎?你要這麼笨我就不要你了。」
我只要嚇唬他,他立刻就會收起哭聲,眼淚都還含在眼圈,又不得不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他在我身旁不停的喚我,「愛綺,醒過來,醒過來。」
我靠在牆壁上一點點的滑坐在了地上,他見我恢復過來立刻撥開我耳旁的碎發,捧著我的臉。
我的臉上全是血,他的睫毛上掛著亮晶晶的淚水,大聲的朝我吼道:「你他媽嚇死我了!」
他伸手將我摟在懷裡,在我的耳旁無聲的抽泣著。
我淡淡的呢喃道:「睿宇,我該死,我太自私了!」
秦睿宇在我的頸肩拼命的搖頭,「你死了,你才是自私!你得到你自己的解脫,而我們呢?我們這些愛你的人怎麼活?有什麼事我們一起去面對,好不好?」
白澤走了過來站在秦睿宇的身後,我看到他脖子前的黑紫色的手印。
他也蹲下身對我說道:「牆上的字,不是我刻的。」
我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掉落,我看到他眼中的受傷。
我在犯魔性的時候說出的話傷害了他,我們之間信任的那一張紙,終於被捅破了。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想抹掉我臉上的血跡,可被眼淚暈的越來越多,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我內疚的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哥,對不起。」
他忍著情緒搖了搖頭,「沒關係。我們得快點出去,你的傷口需要去醫院,不然留下疤怎麼辦?」
在我醒過來的那一刻琴聲便已經停了,通往前方的門也早就被開啟,只不過一直在等我緩過來。
秦睿宇蹲在我的身前,他讓我趴在他的背上,背著我向前走。
白澤在我身邊說道:「你剛才的樣子讓我看到了你小時候,你小時候比現在還要嚇人,必須要喝血才能止住你的暴躁。」
他這麼一說我心裡的愧疚感便排山倒海的襲來,因為小時候喝的都是他的血。
秦睿宇側頭看了眼他,有些不悅道:「她已經很難受了,你現在還提這個幹嘛?」
白澤愣了一下,隨後低下頭,問道:「愛綺,如果有個機會能讓你回到以前,修正道,你願意嗎?」
我沒給自己想的機會,直接回道:「我並不是學壞的孩子,就算我隨了鶿班走這條路,我也沒幹過任何一件壞事。
都說一念成佛一念成魔,魔這個字只是被黑化了,鶿班也沒濫殺無辜,沒殺人放火,為什麼走這條路,所有人就要將我和他逼到無路可走呢?
我們沒做錯過什麼,為什麼要將那麼一大盆子的汙水,潑到我們身上呢?
我們只是想永遠在一起,就這一個願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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