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異口同聲道:「姥,你這是說什麼呢!」
「媽,你這是說什麼呢?」
姥姥無所謂的擺手,「這沒什麼不能說的,我不能像你爸那樣,沒交沒待的便走了,這些都是遲早要面對的事。」
兩位舅媽聽著姥姥沙啞的聲音,看淡般的說完這些話,眼眶不禁一紅。
姥姥嘔血的情況日漸嚴重,很少有精神頭能起床,基本上都在床上臥著,今天難得的精神出來曬曬太陽,竟然說了這些話,實在讓人心裡不勉傷感。
姥姥的壽衣和棺材早就做好了,就怕像姥爺那樣突發意外一切都趕不急。
她們兩人再一聯想我這番匆忙的趕回來,自然想通這其中的意思。
大舅媽抹著眼淚,「媽,先別說這些,咱們家這些個兄弟姐妹,也不會掙這點家產,這點您就放心吧!」
三舅媽附和著點頭,「就是!要有就都有,雖然艷兒在大城市生活的不錯,不差這點錢,但是該給南辭的一分都不會少。」
姥姥搖頭,「你們就不用惦記她了,我自有打算。」
我偷偷擦了下眼角的淚,「姥,我什麼都不要,你好好的活著就行。」
姥姥看著我們三人,哼斥道:「哭什麼哭,把眼淚都留著哭喪那天在哭!這是早晚都要面對的事情,我這是和你爸團聚去了,這是好事!」
姥姥說完便回了屋子,我留下還在悲痛中的舅媽們,隨著姥姥一同進去。
我沒敢再露出一絲傷感的樣子,只想好好陪她渡過人生中最後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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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教我如何當一名合格的陰陽先生,我雖然見識姥姥處理的事情比較多,實戰還是非常的少。
她不放心我,所以想起什麼便交代著我什麼。
我總是認真的聽她的教導,把她一生中所有的經驗傳授給我。
姥姥的心態看起來很好,可是我能感受得到她對我的還放心不下,我始終沒能在她還活著的時候,完成她對我的期盼,這是我一輩子中,最遺憾的事。
閒日裡,除了上廁所以外,我二十四個小時都不會離開姥姥半步,她精神頭好的時候,我就陪她出去曬曬太陽,她狀態不好的時候,我就陪她在屋裡面聊天,聊到我小時候淘氣的事兒,她便會眯著眼咯咯的笑著……
她嘔血的頻率一次比一次頻繁,進食量越來越少,大家不勉跟著擔心,整個家都蒙上一種陰鬱的顏色。
唯一讓大家得以喜悅的事,便是我考上了報考的大學,還超出了很多分。
媽媽打電話回來報喜的時候,姥姥的手劇烈的顫抖著,差點拿不穩話筒,激動的流下了眼淚。
她被病痛折磨了這麼久,哪怕是面臨死亡,她都不曾流過一滴淚水。
「好,好,好。」
她連著說了三個好字,然後又接著對著電話說:「你放心吧!我提前讓她回去,絕對不會耽誤上學的!你呀,不用惦記我,我沒事的!」
姥姥掛上電話後,布滿老繭的雙手扶上了我的臉頰,眼眶噙淚,「好孩子,你是咱們家頭一個大學生,真是光耀門楣啊!你姥爺泉下有知,一定非常高興的!明天姥就領你去看你姥爺,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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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採訪:「請問顧崇明先生,您那麼喜歡南辭,為何不和程瀟岐搶她?甘願做她背後的男人?」
顧崇明一臉陰鬱道:「老子要是搶的過,你當我不搶啊?」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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